“咱们太显眼了,很容易被城卫发现,”支莫道,“我去找辆车来。”
闲暇无事,应龙逗彤鱼:“你怎么发现那条渠道的?”
“是一个神仙老头告诉我的!”彤鱼眨了眨眼睛道。
“神仙老头?!“应龙失笑。
“是啊,母亲的病总不见好,有一个神仙老头告诉我从那可以出去买药,然后就不见了!”
“彤鱼,不要瞎说!”温姬嗔怪道。
“我才没有呢!”彤鱼小脸涨得通红,气恼道。
看彤鱼的样子确实不像是在说谎,应龙认真地瞅瞅他,“好,我信!”
“真的?”
“嗯!”
温姬欲言又止,不忍再责。
不一会儿,支莫不知从哪弄来一辆辒车,应龙三人登岸,扶温姬与彤鱼进了车厢,自己同支莫坐上驾辕,支莫一抖缰绳,车轮滚滚。
“把他们送到哪好?”应龙问道。
“先回赫苏府吧,不过,最好是能送到祝融府去!”
“为什么?”应龙不解。
“栗陆族你也没有听说过?”
应龙摇首。
“栗陆族和我们一样,是个曾经很鼎盛、古老的部族,源于洪荒时期,“支莫瞥了他一眼,悠悠道,“最初,人们是穴洞而居的,后来有巢族教人构木为巢,躲避猛兽虫蛇,但是树屋很不坚固,于是栗陆族历尽艰苦栽植出适合筑屋的树木,并改进了构筑的技艺,从此,人们才终于不再惧怕狂风暴雨,至中州大战,栗陆族和我族自古便是神农族忠诚的盟族,所以随同迁徙,他们精通建造和法阵,如今,孤竹匠艺能独步天下,居功甚伟,但不知为什么,近百年来,却放弃了原本的信念,置民而不顾,开始追名逐利,无论是谁,只有付得起足够的代价,才会为其服务!”
“久而久之,栗陆族渐渐地与其他一些部族开始疏远,包括传承于神农氏的祝融族和我们族,可毕竟有着几十万年的悠久渊源,栗陆族人有难,无论祝融族亦或我族,自然会鼎力相助!”
“你怎么一眼就能认出温姬是栗陆族的?”
“我不是用眼睛,是用鼻子,”支莫一笑,“我族的鼻子对味道很敏感,尤其是我,对栗陆族非常熟悉,那是一种淡淡的栗树清香。”
“嗯?”应龙看看支莫,“你好像有故事吧?!”
“以后再说吧!”支莫抿了抿嘴唇,又笑道,“所以我能闻出你不是人的味道!”
“呃,“应龙想了想,道,”那就去祝融府!”
“这么冒冒然地送人过去,不妥当吧?!”
“放心,你是有乔族的吗,”应龙一笑,“何况,有我呢!”
“嗯?你还真高深莫测啊!”
“别贫了,走!”
车到祝融府前,应龙扶温姬下车登阶,忽然向四周扫视了一圈,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恍若有人在偷偷窥视着。
不一会儿,管事迎出,竟也不似平时,格外严肃,只匆匆点点头,引领入府,应龙忍不住悄声问道:“怎么了?”
管事不语,将至中庭,方回头道:“族长命我带你进去,你的同伴请在庭堂暂候!”
应龙已感觉出了什么事情,当下颔首,另有人将支莫温姬人迎入中庭堂屋,应龙随管事穿堂过廊,来至一间屋前,管事驻足,轻轻推门让开。
应龙只觉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扑鼻而来,祝融独自背对着伫立屋中,地上,横躺着一个人,暗红色的鲜血触目惊心。
身后屋门合拢,应龙紧走几步,惊疑不定,待到近前,心头一翻,阖了双目,片刻,方缓缓睁开,耳边,听祝融道:“此指极像大庭族的天丁指,随象是如何知道祖明藏于我府的?”
祖明从额头自后脑被洞穿,泥丸宫显然碎如齑粉,血污染满了上半个脸庞……死不了的祖明居然死了?!
但祖明似乎没有挣扎过的痕迹,能够看得清他嘴角线条柔和,在面对即将击碎自己生命的那一指时,他很平静,没有惊恐,仿佛一直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