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就后悔了……
满屋的莺声燕语,红飞翠舞,浓浓的脂粉味熏得人都醉了,应龙屏住呼吸,回头狠狠瞪了支莫一眼,支莫恍若不觉,抬起手打了个响指,正忙碌的伙计极为耳尖,闻声觑过人群,一怔,放下手中的生意,在一片不满嘘斥中,匆匆跑过来,满脸是笑,“二位是赫胥族的?”
支莫矜持地点点头,应龙低头扫了眼自己和支莫绣着弯月的黑袍,嘟囔道:“这也行?!”
“那随我来,外面乱!”伙计恭敬地引着二人,绕穿柜台,里堂落座奉茶,嘱请稍等,不一会儿,抱出一堆大大小小的木盒,一一摆放在二人面前,道:“这是最好的脂粉香料,尽可挑选!”
应龙不甚了了,再看支莫一副不懂装懂的鬼样子,对伙计道:“你推荐下吧!”
伙计俯身慢慢打开其中一个,淡雅清香,若有若无地飘散开,袅入鼻中,如置云端,伙计道:“这是龙涎香囊,里面放的龙涎香,仅在东海才有,传说是龙的唾液所凝,寻找打捞极为困难,而且只有于黄昏时晾晒,数年方成,不但香味历久不散,而且能辟邪驱虫,虽然稍昂贵些,绝对物有所值!”
应龙拈起香囊,上面用丝线绣着花草图,非常精美,颔首道:“好,就它了,其他绣花样式的再拿三个来!”
“你买那么多做什么?”支莫奇怪道。
“哥有银子,高兴!”
“豪放!给我也拿一个!”
“你送给谁呀?”
“反正你有银子!我顺便拿个回去驱虫!”
应龙瞅瞅他,摇摇头,“不像!”
支莫面容微微腼然,刚欲说话,后窗外忽然一阵喧乱,应龙转过几杌,推窗看去,十来个甲士抓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推推搡搡地塞入一辆轻车里,男孩拼命地挣扎着,一边哭喊一边乞求,“我没有逃,我真的没有逃,我母亲病了,我来买药,那里面没有!”
断断续续的抽噎,清清楚楚地传入耳中,围观的人指指点点,表情各异,对面药铺阶上,一个掌柜模样的人一手拿着包药,一手握着几个铜贝,进退踯躅,不知所措。
俩人按低了男孩的头,压抑的哭声依稀可闻,喝骂远去,应龙犹豫欲动,支莫扯住了他的胳膊,身后,伙计声音传来,“这男孩蛮有本事,跑出来好几次了!”
“你认识他?”应龙沉声道。
“贫窟的,真不知道他怎么跑出来的!”伙计笑着道。
应龙瞅了他一眼,不再说话,扔了银子,走出铺子,转头对支莫道:“那天你说的贫窟在哪?”
“你想去?”
应龙径直走向对面的药铺,支莫看看他,随后跟上,“那个男孩买什么药?”应龙手指敲打着柜面,目光环顾,缓声问道。
掌柜瞧清了应龙的长袍,忙哆哆嗦嗦地捧上一包药,“这个就是!”
应龙揣好,转身而出,问支莫:“远吗?”
“冷静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