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祖有事要做,现在还不是时候,命穷老大传话来了,暂时忍耐,不要轻举妄动!”
“呵呵,好!不过说起来,那四个人倒让我更感兴趣一点!”混沌悠悠地说道。
“不要乱来!”
“我有分寸!走了!”话音未了,混沌的身形越来越淡,消失不见。
“你去哪呀?天天装神秘!”饕餮嘟囔了一句,转身对梼杌道,“刚才我怼混沌怼得解气吧!我让它没理想!”
梼杌冲它眨了眨眼。
“嗯?”
“我还没走呢,不要在背后说我坏话!”空气突然一阵扭曲,混沌模糊的身影隐隐现了出来。
“靠!”
王城中,依然紧张地戒备着,但过了几日,风平浪静,从上到下,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些,整个王城,善后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由于恶斗是在王宫前的龙台上,虽然有所波及,但房舍损坏及居民伤亡都不是很大。
而西王母的那些行商却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妙乐国,二十五家为一里,十里为一乡,十乡为一邑,十邑为一郡,十郡为一州,天下分九州,崇敬天道,遵奉产物国有,各尽所能,按需分配,福利均惠的氏族制度,无论臣民,平而等之,所居院舍均是国家责广惠仓依各家人口多寡,循各地习俗划地修建,如有人口增加或立有功勋,则由一里之长,里老报补遗司给以扩建,所谓功勋,不单指战功,凡在生产、水利、技艺、医教等等方面有突出建树者,均予载案。
王城屋舍损毁,自有广惠仓统一修缮,伤者送安济坊救治,死者由漏泽园安葬,诸事完了,惟屋舍修缮,有怀私者,就欲趁此虚报稍作扩建。净德王朝堂颁旨,应龙等天师斩妖有功,记一等,风后常先力牧等记三等,其他众将士报录记功,另,妖物已靖,诸民安抚,屋舍修缮,均须依规,不得逾矩。
人总是有欲望的,没了欲望,社会也就停滞不前了,净德王深谙于此,所以责令改过即可,并不打算深究。
惟西镇关懈怠轻防,纵使妖物过境,免康回镇守使,发北镇关军中效命,将功赎罪。
旨意颁下,净德王心情很好,王城平静如初,小王子的病不是病,似乎还是什么好事,轻扶御案,他慢慢地一一扫过朝堂上聆听旨意、遭受损失的大臣,神态各异,有的泰然自若,有的局促不安,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位列臣班之首的王弟烈山脸上。
烈山战功卓著,而且带领奉天监发展水利,深孚众望,宅邸却很普通,姜黎出生后,净德王非常高兴,赐予大宅,但没过多长时日,烈山上奏:“臣弟德行浅薄,不足以居,当辟德泽社稷之臣!”坚持让出,复居旧邸,这次亦受波及,却仅仅依例简单修缮。
“无欲非常,七十年前的事真得那么简单吗?”净德王不知为何心中竟莫名一动。
对这唯一的弟弟他始终宠信有加,烈山也从未让他失望过,能谋善战,举止有度,恭俭执礼,但三年前的那道奏疏,让他终于生了一丝怀疑,所以特意将宝月光怀孕及天示吉瑞的事着人散播出去,一是稳定舆论,二是为了三年之后,三是细细地观察甚至试探烈山,但烈山一如既往,且屡次恭贺,真心诚意,仿佛浑然不觉,为防万一,又秘密调查上疏之臣,恐有陷害情事,结果毫无所获。
他屡下决心,想忘了那丝介怀,但介怀反似越来越重,此刻,他审视着低眉垂目,面容平静的烈山,心头无由蹦出那个想法的同时,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他根本不是在介怀那道奏疏,而是原来自己早就看不透这位王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