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斯船长,刚起航就遇上这样的大雾,似乎不是一个好兆头。”
刚刚离开普利茅斯港口的五月花号上,一个牧师打扮的年轻人来到船尾,对一个正在操舵的中年人说道。
“布莱斯特牧师,我早就提醒过你,这个时节并不是横跨大洋的好时机。”琼斯船长抱怨道。
“抱歉。”布莱斯特微微欠身,“您知道现在的形势对我们清教徒很不利,如果再不赶紧离开,恐怕就永远走不了了。”
“你带了太多的人。五月花号的承载根本没有那么大。”琼斯船长指了指挤在甲板上、乘船的新鲜感还没退去的乘客。
“只要给我们一点很小的空间去放置随身的行李就够了。”布莱斯特抱歉的说道,“相信我们,这点困难根本无法阻挡我们抵达大洋彼岸的决心。”
“布莱斯特,你需要明白一件事,光有决心是无法把你们送到新大陆的。”琼斯船长提醒道,“五月花号已经濒临超载的边缘,这样做很危险!”
“但您还是同意我们上船了。”布莱斯特指出一个事实。
“谁让斯皮德维尔号出了问题!”琼斯船长无奈道。
原本他们的计划是由五月花号和斯皮德维尔号共同完成这次远航,可惜斯皮德维尔号连续两次被查出漏水,为了安全起见,不得不挤在一艘船上。
“是的,非常不幸。可惜按照我们之前的协议,就算只剩下五月花号一艘船,您也得把我们送到新大陆去,否则那将是一笔天价赔偿。”布莱斯特说道。
“所以我放弃了大部分货物!”一提起这个琼斯就来气,谁让两艘船都归他所有呢?
“请相信我,琼斯船长。只要您把我们平安送到新大陆,您将收获丰厚的回报。”布莱斯特强调道。
“我可不这么认为。”琼斯船长嘟囔了一句。
“不不,我的保证绝对有效——您看,刚刚还令人恐惧的大雾,现在不是已经消失不见了?我认为这绝对是一个好兆头!”布莱斯特大笑着拍了拍琼斯的肩膀。
“希望你到达新大陆后,也会像现在这样开心。”琼斯船长却不像布莱斯特那么乐观。
他已经在新大陆和欧罗巴之间往返过很多次了,几乎每一次都会遇到致命的风险。
这么说吧,全员毫无损伤的到达目的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一路上肯定会有人员折损;这次的乘客又如此之多……琼斯船长忽然觉得压力山大。
“琼斯船长,我和你一样,对那位布莱斯特牧师没什么好感。”这时一个矮胖的年轻人凑过来搭讪道。
琼斯船长微微皱眉,他记得这个年轻人,好像叫什么“比诺克”?一听就不是大不列颠人的名字。
说实话琼斯船长是顶着巨大的压力让比诺克上船的,毕竟他的身材虽然不高,却格外的胖,一个人能占两个人的地方。
要不是看在比诺克拿着头等舱船票的份上……咳咳,五月花号上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头等舱,原本琼斯船长是打着把船长室隔出一块来赚钱的,可惜斯皮德维尔号的漏水,让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好在比诺克很快认清了现实,大度的没有在所谓的头等舱上计较,琼斯船长投桃报李之下,也只能捏着鼻子让比诺克上船了。
“比诺克先生,您还没有找到自己的位置吗?虽然因为意外头等舱取消了,但您可是贵客,应该会给您留一块相对充足的船舱的。”琼斯船长看着比诺克还提着那个造型奇怪的工具箱,不由皱眉道,心里暗骂大副杰弗里不会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