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龙不是早上出寨去王府提亲了吗?
是的,左云龙对杜虎、巴犬做了安排之后,独自一人骑着一匹高头黑马出寨直奔南京城而去。南京城内另有山寨的耳目早早做了准备,等待他的到来。
快马如风,不到一个时辰,左云龙便来到了南京城外下关镇,街人行人众多,左云龙放松缰绳,缓缓而行,抬眼观看四周,不料透过路边一家酒楼的窗子竟望见了前几日就离寨返回丐帮总部的水长老!丐帮总部目前设在河南开封府,距此近千里之遥,水长老不可能去而复返,若是一直没有出发,难道遇到了什么事情?左云龙顿时警觉起来。
酒店桌前的水长老突然看见左云龙也是大吃一惊,但是马上反应过来,张口对左云龙大叫“云龙救我!”
木长老果然遇到了情况,左云龙想也未想,迅即从马上跃起,破窗而入跳进酒店,几乎下此同时,和水长老同桌而坐的四个汉子也从凳上跳起,从前后左右几个方向同时向左云龙扑来。左云龙在空中便与四个汉子交上了手,水长老坐在原地不动,显然已经被人事先控制住。
其实水长老完无损,状态极佳。跳起的四个汉子是莲教的四位好手。水长老并没有返回丐帮总部,近日一直滞留在南京周围,与莲教来人一起,在等到另一神秘势力的使者到来,共同谋划新的事项。不料天算不如人算却没有想到左云龙今日能从下关镇路过,又恰恰被他看到。水长老当即力断,佯做受制于人,呼叫左云龙来救。左云龙果然奋不顾身扑来,身边四个莲教高手也是反应奇快,瞬间明了水长老心意起围攻左云龙。水长老坐在一旁观战,看清左云龙孤身一人并无后援,心下安稳,只等一个最合适的机会出手将左云龙制住——如果那四位高手还不能将左云龙制服的话。
左云龙一人独战四位高,在酒店内打得盘飞桌碎,惊走一屋食客,只有墙角一个白衣年轻人犹在挟菜自饮。
莲教人招式各异,功夫各各不低,前后围住拳脚四面夹攻,配合极为默契。时间一久云龙渐渐处在下风,虽不至于在短时间内被打倒,但若战胜对方再救出水长老显然也不可能。左云龙心中焦虑,只是下定决心不会抛下水长老,想起怀中还有三枚可以发送救援消息的信号烟火,却是被对方四人攻得紧急,一时根本无暇拿出点燃。
左云龙猛拳击退对面、斜面两人,退到一根柱前,趁势极快从怀中掏出一枚烟火弹抛给水长老口中大叫:“水长老,点火放信号!”即便水长老点不燃烟火,能够吸引对方一二人过去,左云龙也能暂时跳出去发送信号。
水长老闻声伸手去接,子一晃却未接住,反将烟火弹碰到丢入桌上大酒碗中,烟火被酒浸透显然再不能无。而眼前四人根本没有回头巡望,反而攻的愈紧,将左云龙逼到了墙角。
左云龙掀起一张桌砸过来。对方一人抬腿侧踹松木方桌踢得四散而飞。其中一块桌板直直飞到另一边喝酒青年地桌上。桌上一碟一壶酒顿时飞到空中。
白衣青年拍桌语:“欺人太甚我酒来!”说着看也不看。用脚挑起上一个结实木凳凳径直砸向刚才踹桌之人。那人大吃一惊。急忙回身来挡口中大骂“他奶奶地!”白衣青年脸上变色。如大鸟一样轻盈跳起空中抽出腰中长剑加入战团。
形势立时逆转。白衣青年剑术极为高明。唰唰几下逼退对方空手四人。左云龙得此强援。信心大增。不但要救出水长老。还要抓一个活口问问了。
那边水长老看到情况突变。掂量一下。即便自己出手。也无把握将左云龙和白衣年轻人制服。还是稳妥为好。于是张口叫道:“云龙。切莫放走这帮强盗!”
激战地莲教四位高手听到水长老话语。彼此相望。心有默契。同时虚招佯攻。之后转身急退。从大门、窗口奔逃出去。
左云龙还要去追。被水长老叫住。左云龙回来看望水长老。水长老自身无妨。前几日路过下关。被人下药麻倒。困在此地。方才被对方点了周身大穴。不能运动弹。左云龙连忙啪啪拍遍水长老。水长老伸腰展臂。连道无妨了。说是莲教近期可能有巨大阴谋。他必须马上急返丐帮总部。左云龙看水长老完全恢复。也不多留。将黑马送于他。看着水长老快马远去。
回头左云龙郑重再谢刚才拨剑出手的白衣青年。左云龙陪出银两,另到隔壁坐下,与年轻人对座重饮,左云龙感谢相助,同时甚是欣赏年轻人不俗的剑法。年轻人自言姓王名寂山,保定府人,来江南游玩,见左云龙义不顾身,以一抵四,同样英雄相惜。两人愈谈愈投机,饮下数坛老酒,左云龙提议两人结拜兄弟,寂山欣然同意。报生辰上来却是左云龙大上两岁,是为大哥。
两人燃香歃血,结拜金兰,结义酒水一
黄昏。
左云龙问新结兄弟步何往?王寂山说道听说数十里外有一盖家庄,庄边桃花数十里,虽已残春,仍欲前往一观。左云龙大喜,自道自家就在盖家庄旁,可一同前往,住在自家里,好好玩歇几日。
突遇木长老意外,送去宝马,加上结交新兄弟,今日南京王府是去不成了。明天早早再去吧。
左云龙拿出银两要酒店老板寻匹好马来,明日派人牵马还回,店老板连声喏喏应允。左云龙与王寂山并马而行,一路指点城郊名胜典故王寂山偶尔插些南北见闻,不时会心大笑,待回到山寨之时已然夜幕灯光。
回到寨堂前,看到小贝与杜虎诧异,听到寨兵高叫,左云龙侧首看一眼王子默声:“哪又如何?现在,他是我的兄弟。”
王子默亦洒落方,气宇轩昂跟在左云龙旁边,从左右寨兵列队火把中从容而进。
倒是覃小贝实在忍不住,:“你不是叫王子默么,怎么又叫王寂山了?”
王子向她解释:寂山,名也;子默,号也,皆是自小父母所取。
贝听无语,心中无限惊奇云龙是如何遇上王子默,二人如何又结拜兄弟的。
左云龙大叫快上饭食水,和王子默与木长老、杜虎、覃小贝共坐一桌。简明扼要将白天发生的情况说了一遍,随后转身向王子默笑道:“白日不及细讲,大哥原还打理着一个农庄山寨,你面前周围,便是山寨的长老和兄弟姐妹们。原本今日进南京王府向王妃提亲,回来与小贝订亲,却被意外耽误好结识了兄弟你,哈哈,大家一起饮了这杯。”
王子默举怀同大家起干掉,旁边寨兵又立时倒满。王子默举杯先向木长老、杜虎等人致敬,然后对左云龙道:“白日饮酒观景,未提俗事,小弟也告禀大哥,寂山南下暂寄南京,受王爷、王妃之托,护卫郡主安全近来寻找郡主多日,终于锁定盖家庄之地。不意下关镇遇识大哥,更巧竟然同地顺道事之巧莫过于此了。哈哈。”
左云龙听罢一大笑,碰杯过来与王子默一同干了。
杜虎与木长老轻轻呷了一口小贝却终没有端起碗来,她没有那个酒力没有那份心情。她望着王子默,颧骨高耸面容瘦削,只不过半个多月时间不见,竟减了一二十斤不止,想来心肩压力非比寻常。小贝原来一遍遍所设想的,见面之后扑打、责怪与怨恨,统统烟消云散,反而有些心痛不止。小贝再看左云龙,放下酒碗笑着大叫倒酒,一副热情东道之像,与王子默真如兄弟般坦荡。
两人干过三碗老酒,左云龙一抹嘴边酒花,把手握住王子默的手臂,真切说道:“听弟言明,大哥理当顺情相助。然云龙金银不屑,性命可交,声名可让,唯此女子不可换也!诚可谓知音难遇,兄弟难逢,真爱百年唯一也!望弟理解担当。”说完,仰头自饮一大碗,翻碗示净,算是赔了兄弟妻不能让之情。
王子默击桌大声喊,加手握紧左云龙的手:“闻兄坦荡语,子默胸中块垒尽消!今日结遇云兄,平生最大收获,盟言在耳,敢为驱命。只是子默承命于前,责任在肩,芶尽一诺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待将郡主护送于府,子默去责卸任,自当披荆引咎,再来山寨任兄责处,虽碎身而无怨!”说完,亦自尽一大碗,自罚职责坚守、人不能让。
左云龙击掌叫好,再同王子默同下一碗,两人执手相握,四目相望,情不能禁,不由同声唱起笑傲江湖之歌,却都不忘望覃小贝一眼。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事知多少。
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火光灯影,觥筹交错,歌声远荡,热血激情,满场的男女兵众,举火起舞高声相和,遥辽长歌,使令高空明月增光,行云遏止。此情此景,小贝看得不由痴了,心里明明满满的感动欢快,两眼却饱满了泪水。
左云龙必要赢了王子默,方能赢得佳人一诺。而王子默必要赢了左云龙,才能不负王命不负己心。况且时不能待,若王子默明日中午不归,官家大军就将来至盖家庄清剿。
酒酣言尽之际,兄弟间一场切磋必不可避,而且就要在当下进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