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闪闪,夺命利刃,带着轻微的急风,直奔覃小贝咽喉刺去,要将她一刀夺命!
一双手,一双看似娇柔实则有力的双手,突然从下面伸出,有力地擎住劈刺人的急冲下落的手腕,将手腕瞬间坚决地固定在空中!
不用问,伸出双手的主人是覃小贝。
从听见脚步声起,覃小贝的全身防卫机制就高度紧张地运转起来,下边两只脚勾住被底,随时可将身上棉被一掀而开,自己可瞬间滚到床下,也可将棉被当作防卫的软盾,或者罩人的武器。
覃小贝只是没有想到来人下手如此突然,出手又如此凶狠,微闭眼睛的余光扫到劈下的利刃,覃小贝第一下意识反应竟是抽出双手紧紧握住对方手腕,同时一个“熊握”狠甩,将对方手腕由左向上猛转180度,恨不能将对方手腕一下扭断成两截。来人身体在地上急转半个圈,想大力使劲甩手挣开覃小贝,可手腕巨痛难忍不自觉松手,匕首“铛啷”一声掉在地上。
覃小贝已然从床上跃下,直面将那人狠狠一拳。那人狼狈躲过,松开扭痛相捂的双手,同样凶狠地打来。就着月光暗光,覃小贝看清面前人正是从不买她帐的小凤。
覃小贝怒火中烧,杀心顿起。妈的,好玄!方才要是自己反应慢上半拍,或者眼睛模糊一直没有恢复,这一刀下来,即使不身首异处,脖子上也要多两窟窿,总之是要挂了!我与你有何深仇大恨,你看我不顺不买我帐也就罢了,何必暗地对我下如此毒手!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覃小贝运用全部功力,打出了学会五禽拳以来的最高水平,鹿架、虎扑、熊拍、鸟啄加猿摔,动作连贯一气呵成,步步紧逼招招凶狠,将小凤打得连连后退,转眼退到了墙角。
小凤中等个头,身壮力大,除此之外,拳脚功夫实在一般,对付街头小流氓或许可以,对付现在的覃小贝明显就力不从心了,何况如狮子发怒的覃小贝是毫不留情地倾力来攻。
几招之内,覃小贝就用手指点中小凤身上章门、中脘、肩井等几处大穴,使其全身再不能动弹,只留一个转动地脑袋来给自己对话。
覃小贝叉腰站立,怒气冲冲对小风低吼:“贱人!我和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却如何下这般狠手害我?!”
小凤脖子一梗,一副完全豁出去的架式,**回道:“?嗦什么,要打要杀随你便就是!”
覃小贝见状肝火更盛,真想过去就直击她的死穴,向前迈了大一步,生生将冲天火气压了又压,理智逐渐开始恢复。
这丫头刚才差点要了自己的命!可是现在取了她的性命,除了痛快出口恶气,还能有什么别的益处吗?杀了她又怎么处理?报告左云龙,还是埋尸窗外花坛下?小凤她为什么要来害自己?是否后面有人指使?先审一审再说。
还有一个关键问题是,覃小贝根本就不可能下手将一个大活人活活整死!
覃小贝回身将掉在地上的牛角匕首捡起,将刀尖架到小凤的鼻尖上,做出最可怕的凶相,压低嗓子狠狠对小凤说:“想死,也要先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扒光你的衣服,划烂你的脸,全身上下戳透几十个窟窿,吊在寨子里最高的树上,下面还有一行用你的血写的大字:天下第一**!让寨子里的男女老少统统看个痛快,认清你这个小贱人的真面目!”覃小贝说的痛快自然,表情语气逼真到位,使得她自己都很佩服自己,想不到自己还有做恶人和当演员的潜质。
小凤听得又恶心又害怕,弄不清覃小贝讲的到底几分是真,看着雪亮的匕首在自己面上转着圈晃动,眼睛都有点晕,将眼睛紧紧闭上,将头扭向一边,咬牙不再说话,身体却索索有些发抖。
覃小贝知道她有些怕了――毕竟是没经过大事的十六七岁姑娘,于是将声音稍稍缓和了一下,问:“谁派你来暗害我的?”问完,拿匕首刀面重重拍拍小凤的脸蛋。
小凤脸不敢转动,闭着眼睛,嘴还硬硬地说:“没有人,就是我自己想要杀你,你这个小狐狸精。”
覃小贝头一次听人叫“小狐狸精”,心里竟然十分受用,要知道在中国史书上,只有妲已、褒姒那个级别的美女才能够称上狐狸精的,想不到今天自己也被人叫做“小狐狸精”了,哈哈~覃小贝来不及细细品味,接着往下问:“为什么?我抢了你老公不成?”看小凤的样子,根本就是没嫁人的闺女啊。
黑暗之中,看不清对方脸红了没有,但听小凤突然转了句说:“我就知道你在装,你在骗人!你的伤、你的眼睛早就好了!你还伪装不会武功!可惜我没有在头一天晚上就杀了你!”
覃小贝凶狠问:“我装不装与你何干?我的伤好了没有,又与你有个鸟关系啊?”
“因为你的伤好了,就要嫁给左云龙。”
小凤这一句话,证实了覃小贝这前两日的猜想,但她有意接着问:“我嫁左云龙,跟你又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