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小贝正在纳闷神气训人的果果为何突然哑声时,突听一阵脚步声,见外面又走进来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服装比屋内众仆讲究许多,显然地位也在他们之上,难道果果也要惧他三分?
看到覃小贝清醒地坐着,进来中年的中年男人面上也现出喜悦之色,大跨步走近前,单膝下跪行大礼道:“刘总管给郡主请安了,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刘总管是王府之内主人之外最有权势的人,主管王府内大大小小所有事务,府里数百人的衣食住行,吃虽拉撒,月钱发放,大小开支,由均刘总管一手打理,遇到逢节过年更是跑得两腿发软,忙到焦头烂额,四十出头的年纪竟有五十多岁的模样。覃小贝俯视着刘总管头上的间杂白发,心里突然一热,想起自己曾为父母越拨越多的白头,不禁两眼有此湿润,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刘总管起身。”
刘总管站起说道:“正妃娘娘去了同泰寺,专门为郡主小姐上香祈福,现在还没有回来。已派李侍卫去报信,郡主莫要着急。刘侍卫也正在请唤大夫的途中,等会儿让大夫好生查看,还请郡主放宽心思,好生静养。”
覃小贝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墙边跪着的下人,心想:朱贝儿她做恶太多,命数早到又加红白案神暗中作鬼,造成此事与这些下人何关。于是告诫说这件事以后定会详查,如属恶意所为,决不轻饶,便让他们先退了下去,免得自已看得心虚。
下人们听到这个结果没有惊喜反是一脸芒然,面面相觑,不知郡主又在玩什么花招。若以朱贝儿以前的性情,无事也会搅起风浪,今日遭此变故醒来,不知会想法怎样的狠法子折磨大家。现在却平静地挥挥手说:“都下去吧。”莫非郡主被砸糊涂还没有完全清醒。
覃小贝何等聪明,马上想到了这一点,心下正在琢磨要不要模仿朱贝儿给大家开个玩笑时。那边刘总管已在大声说:“郡主都已格外开恩,你们还不赶快滚出去!”
众人这才醒悟过来,急急忙忙连连磕头谢恩,忙不迭地都起身逃出屋去。
正在此时又有下人大声通报:“钟大夫到了,门前等侯。”
“请钟大夫进来。”刘总管大声说。
一位面目清瘦、神色沉稳的近五旬中年男子稳步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童,男童手拎一只木箱,身挎着一个大大的灰色包囊。
“钟百衡给郡主请安,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钟百衡一幅虔诚的样子,跪在地上行了大礼,男童也跟在后面同样跪下来。
无论男女老少,是人就与自己下跪,这让覃小贝极不自在。但若自己跳下去,向长辈鞠躬,同大夫握手,那大家肯定认为郡主又疯了。想想红案神所讲的离奇故事,哎,入乡随俗,好好体验郡主的威风吧。
想着想着,不觉想得轻飘起来,覃小贝现在的兴奋、好奇与激动心情已将原先的无奈、伤感、失落与不适一一进行替换。面前这位可是南京城数一数二的名医,我就从他起开始享受私家服务的超级待遇吧。
覃小贝颇有架子的摆一下手,果果过来扶着她重新躺下,回头对钟大夫道:“钟大夫,请为郡主好好号脉,好生检查。”
钟百衡从包里取出一团晶莹的丝线,低着头应声上前。就在此时,覃小贝忽然听见从空中传来一个声音:“梅花仙子,近来可好?”
覃小贝腾地一下坐起身来,看看空中又望望四周,什么都没有,于是紧张地果果:“刚才是谁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