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四天,也不知道诡异游戏会不会整出什么专门针对我的操作。’
……
“阿婆,鬼婆死了。”黑暗中,阿绯从木屋一角的小榻上坐了起来,声音带笑。
她的声音不响,但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分明。
这声音明显惊动了什么。
“阿绯,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着啊?”苍老沙哑的声音在木屋的另一侧响了起来。
“阿婆,鬼婆死了。”阿绯重复了一遍,说,“以后再也没有人能伤害我们啦。”
阿绯祖母好像根本听不到阿绯说的话,她絮絮叨叨地说着:“阿绯是睡不着吗?阿婆唱歌给你听……”
阿绯重新躺下了,她说话间带了鼻音:“阿婆,我睡啦,您也早点睡。”
苍老的行尸执拗地哼唱起了不知哪辈传下来的曲调:“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
轻柔的歌声在木屋中响起,虽然依旧沙哑粗糙,但在流泻的月色的打磨下,似乎也变得柔和了。
阿绯静静地听着声音越来越轻的小曲,待房间恢复寂静后,她再度起身,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她拿起门边的一个青色的纸灯笼,手指微动,灯笼中烛火燃起,莹莹的青光照亮了一小片土地。
如果司契在这儿,定然会发现,这个灯笼和之前鬼婆给的【幽冥青灯】一模一样。
阿绯提着灯笼,站在木屋门口,远远望着村口。
村口漆黑一片,却有三道身影明灭着自外往里走。
‘他们还活着么?’
阿绯低垂眉眼,神色难辨喜怒。
……
墓林,司契一身红衣,在离地一米处飘着,越过一座座坟墓。
将大叔和楼雨熙送回木屋后,他便直奔村西。【邪神之触】无法攻击到没有实体的他,由他来打探线索再合适不过。
司契刚进墓林,便看见陆文一具僵尸独自坐在自己的坟头,微微仰头,似乎是在看月亮。
“陆文同志,我来看看你!”司契叫得很亲切,仿佛杀了对方孙子的根本不是自己。
陆文听到司契的声音,站了起来,问:“这么晚了,你还来看我?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就是好久没回家了,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这是人之常情,我刚来没几天,现在也想家了。”司契一脸认同,作出一幅善于共情的倾听者的模样。
“是啊,我刚来那会儿,我儿子才十八岁,他现在估计早就成家立业了……也许我都有孙子了。”陆文低低地笑了声,“想不到啊,我印象里我还很年轻,还能工作几十年,现在却是可以当爷爷的年纪了……”
司契回忆起陆宜晨的模样,笑着说:“说不定都可以做太爷爷了。”
如果陆家没有出事,陆舟或许能更早地成家,陆宜晨也会安安稳稳地长大、立业,也许真的会有孩子。
只可惜他走上了错误的路。利益冲突,司契杀了他也不会有多少愧疚。
又闲扯了几句,司契终于问出了他此行的主要目的:“你对罗绯了解多吗?就是和祖母住一块的那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