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我爱你呢?”
苏衍霆打断她,他自顾自地说:“我喜欢你,可能是从领你回苏家的那天起,怕自己越陷越深,所以我才选择回英国工作,在伦敦遇到你的时候,我很开心,那是从来没有过的喜悦,感觉自己像突然回到了十七八岁的年纪。”
苏荞握着手机,没有因为他的表白心潮澎湃,反而平静的出奇。
“不想告诉你我的感情,可能就是,越在意所以越怕失去,我比你大了八岁,对生活的顾虑太多,没办法在对待感情时做到心无旁骛。”
“没有尝试过,你知道一定会失去?你一直都这样……”
苏荞终归没再说什么,挂断电话。
她抹掉脸上泪痕,转过身,对上的是站在前方的苏衍霆。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苏荞没改初衷,直接往公寓楼外走。
苏衍霆拉住她的细腕,他的眼睛里尽是血丝,隐忍着心底翻滚的情绪,只是关心地说:“太晚了,别一个人出去,上楼休息吧。”
“我没事。”苏荞抽回自己的手。
她的眼睛因为哭过有些肿,没去看他,推开玻璃门下台阶。
苏衍霆在后面唤她:“苏荞。”
苏荞没回头。
一辆出租车恰巧停在公寓楼底下,乘客付了钱刚下车,还没关上车门就被苏荞接手。
出租车驶出小区,司机扭头问她去哪儿。
苏荞看着车窗外的街景,除了迷茫,报不出一个地址来。
最后,她说了家酒店的名字。
司机不是话唠,只是在等红灯时嘀咕了句:“啧,那辆雷克萨斯咋回事,怎么老跟在咱们屁股后面?”
苏荞看向反光镜,的确是苏衍霆那辆车。
“我刚才故意减速,都没见他超上去。”
司机看了眼旁边不说话的女乘客,眼周还红红的,心里有了底,之后不再作声。
……
出租车停在酒店的大门口。
苏荞下车后没再往后看一眼,绕过酒店旋转门,到前台开了个房间。
不到20分钟,有人在外面按门铃。
来的是慕安安。
“生活质量提升这么快,都住四星级酒店了!”慕安安连人带包往床上一躺,扭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苏荞:“你跟你小叔怎么回事?他突然打电话给我,要我来这里陪你,我听他的语气好像很不放心,你们之间……”
“没什么,只是把压在心里的话都说清楚了。”苏荞解释。
“这还叫没什么。”慕安安坐起来,她看出苏荞哭过:“是不是他老婆又欺负你了?先撩者贱,不发威真当人是缺条腿的病猫!”
苏荞垂眼睫,少许后抬头告诉慕安安:“他跟我说会尽快离婚。”
“他?哪个他,你小叔?”
苏荞默认。
慕安安以前对苏衍霆印象不错,哪怕他娶了别人,况且对方帮过自己,尽管是因为苏荞。
但现在,想到他那老婆,还有今晚,她如果没过来,这事苏荞绝对会瞒着自己。
什么叫尽快离婚?
不算承诺,却带有那方面暗示,这不是想空手套白狼么?
“你小叔这种言行跟渣男有什么区别?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有那么难抉择么?你们没血缘关系,**都算不上,就他自己整天端着卫道士的架子。他想结婚了就跑去结婚,现在觉得婚姻不顺又想回头找你,你就得老老实实的等着让他找,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苏荞眼眶有些酸涩,她弯了弯唇角,倒有几分强颜欢笑,“我喜欢他将近十年,他对我来说,扮演的角色太多,分量太重,我一直以他为人生目标,以前我常常幻想我们相爱会怎么样子,他只在快结婚前的那通电话里说过喜欢我,我知道不该怪他,可是我有时候也会想,如果是拒绝,为什么开始要给我希望,感情的事都是双方面的不是么,如果他只把我当做晚辈,我可能会及时收了不该有的心思,他却在我深陷进去的时候说要跟别人结婚。”
“刚才我来酒店,他一直跟在后面,其实他可以在天河湾拦住我,可是他没有,因为他知道,一旦把我拦下来,我会逼他做个承诺。”
慕安安见苏荞情绪不高,拉她下楼去吃大排档。
炒菜上来,苏荞没吃多少,中途起身去旁边的肯德基上厕所。
慕安安嘴里叼着鸡爪,拿过苏荞搁在桌上的手机,她知道解锁密码,是苏荞的大学学号末六位。
在通话记录找到周日那晚的已接来电。
她直接回拨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通,是个男人接的,但不是陆靖深的声音,慕安安以为打错,对方很有礼貌的解释:“这是陆总的手机,他现在不在旁边,我是他秘书,您是?”
看来这两人都没把对方号码存通讯录里。
慕安安没提苏荞的名字:“那麻烦你转告陆总,他心上人受了点伤,眼睛都哭肿了,他等会儿要是有时间,能不能来坛经路的王朝大酒店接人?”
邹英解释:“陆总这几天在沈阳。”
“不在海城?”
“对,周四才会回去。”
眼看苏荞就要回来,慕安安没再多说,匆匆挂了电话。
……
吃完大排档,苏荞难得来了兴致,想要去唱歌,她们就在酒店附近选了家服务干净又价优的ktv。
虽说苏荞提议的,进包厢后只是坐在沙发上喝香槟,看着慕安安唱得口干舌燥,苏荞的心情也有所好转,不免多喝了几杯,等慕安安察觉到她脸色不对劲,她已经喝光大半瓶香槟。
“就你那点酒量也敢喝,等会儿我驮不动你咋办?”
苏荞笑:“那就在这睡一角再走。”
知道她心里苦闷,慕安安没有多加阻止,只是自己不碰酒,必须有个人保持清醒。
零点刚过,苏荞就倒在沙发上睡着。
慕安安守着她,不再唱歌,拿出手机玩游戏,发现苏荞手机上有七八通未接来电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都是那谁打来的,对上陆靖深,慕安安总有种小奴才跟万岁爷的错觉,不敢耽误,立刻回电话过去。
苏荞睡得晕晕沉沉,感觉有人敲她的额头,又听到熟悉带笑的声音:“胆子肥了,敢在这种地方过夜。”
忍着困意睁开眼,看见陆靖深,她知道自己在做梦。
他在沈阳,不在海城。
心里这么想着,苏荞慢吞吞的坐起身,看陆靖深长腿交叠坐在自己旁边,还是衣冠楚楚的模样,包厢内光线很暗,她被吸引的挪不开眼,伸出双手主动抱住他的腰,最起码在这个梦里,打从心底想依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