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李二陛下一肚子的气,瞬加化为无奈,当然保持平静,不过,貌似牙齿咬得紧了点儿。近乎一字一句的道:“朕不打你板子!朕怎么就不是一个好父亲?说!说不明白,朕不打你板子,朕把你流放三千里!”
汗,这个威胁有点严重。卫螭赶紧打起精神,组织一下语言,苦着脸道:“陛下,这证据太多了,咱就捡着说说吧。先说好,这里没有陛下,没有臣子,只有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家伙,和一个不太合格的父亲。”
李二陛下的脸皮抽动了一下,卫螭怀疑如果不是有个牢门隔着,估计李二陛下会冲进来踢人。李二陛下又是一阵磨牙,道:“行!只有一个胆大妄为的臭小子和一位用心良苦的父亲。”
这话绝对属于打击报复,还借机自吹自擂。卫螭很自觉的反过来听,不能给李二陛下自我满足、骄傲自大的机会。
正了正表情,卫螭道:“陛下的孩子们,我第一个认识的是承乾太子,承乾太子和魏王,他们俩的争端,陛下的责任,我已经说过了,为此,还挨过板子,这个咱不说了,咱就说说这次的起因——高阳公主。不知道陛下怎么想的,咱从一个父亲的角度来说。高阳公主自小没有母亲,性格倔强、叛逆,看似坚强,其实比谁都脆弱,喜欢钻牛角尖儿,看待问题,有时过于偏激。可以说浑身都是缺点地小丫头。叫人恨也叫人怜。作为高阳公主的父亲,陛下可赞同?”
李二陛下抚着胡须,点头表示认同,示意卫螭继续说。卫螭道:“我知道,陛下给公主们指婚,是出于好意。指的对象,自是身价显赫之辈,能配的上公主们的,可是,这结婚,可不是随便找个人,只要是男的和女地凑一块儿就成,也要考虑下合适不合适的因素吧?说句大不敬的话。人不是小猫小狗,随便指个就行,都是大活人,都有自个儿的想法和爱好的。或许有的公主喜欢勇武的,或许有的公主喜欢斯文点儿地,咱是不是可以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基础上,稍微顾忌一下孩子们的想法呢?陛下是做父亲的,希望自个儿的孩子日子过的好,这点儿,总与平常的父母相同吧?”
李二陛下怔了怔。道:“朕自然是希望孩子们好。”
卫螭微微一笑,道:“看,陛下也希望您的孩子们好,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记得我小的时候,非常调皮。叛逆、高傲,好勇斗狠,和人打架,让父母十分头痛,被打过,被骂过,直到后来懂事了,知道对错了。才知道做了很多不应该的,让父母伤心地事情。那时,我傻傻的去问我娘,为啥我那么调皮。那么气她,娘还是一如既往的疼我,对我好,从来没想过放弃我,任由我自生自灭去。”
“你娘如何说?”
卫螭嘿嘿笑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我娘点了我脑袋一下,说了,老娘养大你容易么?受苦受累,怀胎十月把你生下来,本来满心欢喜、期盼,生下来还心甘情愿的给你把屎把尿,供你吃穿,谁知养大了只知道气人,如果可以,真恨不得把我塞回去,重新生一下乖巧点儿的出来。不过,都已经生出来了,没得换了,凑合吧,总要把付出地都收回来不是?”
李二陛下指着卫螭哈哈大笑,道:“朕观你如今的做派,想来幼时定是个调皮鬼,让父母头痛非常之辈。”
卫螭又是嘿嘿憨笑,老实的道:“是啊,我娘说了,等我将来有了孩子,也要像她一般对待他们,不管怎样,永远也别忘记了,我曾经是多么期待那个孩子的降生,多么期盼着孩子的来临,永远,也别忘记那颗做父母的爱着孩子的心。”
李二陛下一愣,眼眶微湿,喃喃道:“朕的每一位孩子降生,朕都很开心。”
卫螭观察着李二陛下地脸色,小声道:“那陛下,高阳公主顶撞您的事情,咱是不是给她点儿教训就算了?那孩子,说的只是气话,并不是她的真心话,她略显偏激地性情,我媳妇儿会努力给她纠正过来的。”
李二陛下怔了怔,笑骂:“好你个卫螭,说了这么半天,原来是在蘀高阳求情!”
卫螭嘿嘿憨笑,道:“也不全是了,只是劝劝陛下,不要人为的制造怨偶。高阳的性子,陛下知道,我们都知道,如果真让她嫁给房遗爱,将来,只怕会成为悲剧,害了高阳和房玄龄老大人一家不说,还伤了陛下您的心,咱又何必去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呢,是吧?”
李二陛下哈哈大笑,仰着头,笑着笑着,眼眶却红了,叹道:“卫螭,你很不错,朕被你说服了!好吧,高阳与房遗爱的婚事,就此作罢,朕从新挑选一位适合房遗爱的公主指婚,至于高阳的婚事,既然是你出的主意,那你就要负责给她找一个好夫婿,不然,朕数罪并罚,把你流放岭南去!”
卫螭汗然,赶紧道:“陛下,会不会太不谨慎了?”
李二陛下哼了一声,道:“朕的女儿们,只有高阳的婚事让你负责,其余的还是由朕指派,只有一个的话,朕认为,这是很谨慎稳妥的做法。”
卫螭开始发愁了,他到哪儿给高阳小萝莉找一个学问又好,又英俊帅气得祸国殃民的驸马去?这不是为难人嘛!唉,果然,皇帝的家事不好管啊。
看着卫螭愁眉苦脸,李二陛下的心情,那叫一个好啊,笑得见牙不见眼,让卫螭很想郁闷的蹲去墙角画圈圈去。
看着卫螭郁闷地表情。李二陛下突然叹道:“卫螭啊,你说你怎么就到大唐来了呢?为何又胆大包天,敢管皇帝的家事?也幸好你胆大包天,敢管朕的家事!好,来得好!”
卫螭挠挠头,想了想。不好意思的,很是羞愧的道:“陛下,这个……这个不是胆大包天了,和臣的劣根性儿有点关系。”
李二陛下地表情,很是疑惑:“劣根性儿?!”
卫螭很羞愧的低头,道:“以前,我家老娘就说过我,说我的死德性。很像护窝的小狗儿,只要是我关心的,在意的,都要照顾到,不让我照顾,反而浑身不自在,贱皮子来着。”
“狗?!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