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螭静静站着。不动声色的打量与李愔并排站立的,与承乾年纪相若的吴王
哦,人家现在还没封吴王,还是蜀王。
吴王的身量很高,和卫螭差不多。五官长相,卫螭对比一下见过的杨妃和李二陛下,确实挺像他地父母的,可以说,综合了他父母双方之长,长得很英俊,眉宇间一片英气,器宇轩昂。英挺不凡。
一旁的侍从,是认识卫螭的,连忙上前,低声道:“两位殿下。这位卫大人确实担任了太子殿下的贴身医官,这一段时间。每天进宫为太子殿下治伤。两位殿下远离京城,或许没听说过,皇后娘娘陪同陛下巡幸九成宫时候旧疾复发,就是卫大人夫妻治好的。”
“那又如何?他一个四品小官,本王要他的东西,那是看重他,难道他还敢说三道四吗?卫螭是吧?过来,把东西给本王看看。”
梁王愔一派蛮横口吻,卫螭又是个倔性子的人,那个梁王愔地口吻,实在让他不乐意,反正他的东西,来路正当,就算是闹到他爹李二陛下那里,他也不怕,很干脆的就这么站着,冷冷看着他不说话。
一旁的李恪,听出侍从官地提醒之意,赶紧拉拉蛮横的弟弟,道:“六弟,不要胡闹!母妃还在等着我们去,我们要快些前去才是。”
“等等再说!他越不给我看,我就非要看不可,一个小小地四品官员,也敢把本王不放在眼里,本王倒要看看,他横还是本王横。”
听了这话,卫螭无奈的笑了,原来这个梁王愔,是个浑人。早知道是这样,和他倔啥啊,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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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弟!”
李恪板起脸,严厉的样子,还真有几分李二陛下的风采。李愔缩缩脖子,不过还是嘴硬道:“干什么?三哥,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李恪苦笑着摇摇头,对卫螭道:“卫大人是吧?本王李恪,我六弟是个浑人,他刚才的言行,请你不要放在心上,卫大人是要出宫吧?那就请吧,六弟这里,有我在,不会再纠缠卫大人。”
卫螭笑笑,行了个礼,道:“如此,就多谢蜀王殿下了,在下告辞。”
说完,转身就要走,那个梁王,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失心疯,或是真的看卫螭不顺眼,居然丧心病狂的挥动马鞭,推搡着李恪,向卫螭打去,口里咒骂着:“看你往哪里走!不给本王跪下认罪就想走,这是哪一家的道理!”
侍从官早在一旁看着,一看不对,立马身手敏捷的挡在卫螭身前,硬挨了李愔一鞭子,不敢让开,怕打到卫螭,口里急急的道:“梁王殿下!请不要冲动!蜀王殿下,请您拉一拉!”
那侍从官吓得满脸冷汗,卫螭在宫里的地位、人脉,他这天天在宫门出迎来送往的人是清楚的,且不说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那里,就是承乾太子对卫螭的宠信,不管哪个发下小怒,也够他这芝麻小官儿喝一壶的。
卫螭被侍从官拦住,免了一鞭子,心头却火气上涌,怒道:“梁王是吧?既然殿下怀疑在下偷盗,那大家就到陛下那里去说说好了。你,过来,舀着我的牌子,去东宫,请太子殿下一起,到陛下面前说理去!”
卫螭摘下腰牌,随便叫了个侍卫过来,把腰牌扔过去,也不回家了,转道太极宫去。李连忙拦住侍卫,舀过牌子,递还卫螭,道:“卫大人,请息怒!我六弟鲁莽,失礼之处,望卫大人见谅,不过是小事一桩,闹到父皇那里,大家都不好看,还给太子殿下添麻烦。本王代六弟向卫大人道歉,大家就此揭过,卫大人意下如何?”
卫螭看看李愔,李愔哽着脖子,满脸凶狠的瞪着卫螭,伸手要推开拦着他的侍从,怒道:“三哥,和他道歉干嘛,本王打他,是抬举他!他敢告状,本王打死他,那也是无罪!”
“胡说!”
李恪猛然一声暴喝,表情严厉,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愔骂道:“你这个浑人,到底要闯多少祸才知足?这里是京城,不是你的封地,你要给母妃惹多少麻烦?是不是相让父皇动用家法?啊?一年没见你,本想你应该长大一些了,怎么还是只长个头,不长心眼?你给我过去,好好反省一下!否则,不止我罚你,呆会儿,我还会禀明母妃,请她老人家罚你!”
李愔似乎真的被吓住了,悻悻然看看卫螭,扭头走到一边,默默站着不说话了,偶尔抬起眼睛,先小心翼翼的看看板着脸的李恪,又偷偷看一眼卫螭怀里的东西,似乎没看到真的不甘心。
喝退了李愔,李恪转向卫螭,道:“本王再次代弟弟向卫大人致歉,此事就此作罢,卫大人意下如何?”
卫螭道:“不敢!请蜀王殿下不要多礼,在下不过是一个四品小官儿,身份低微,不敢当,请殿下放心,这件事,在下没放在心上。这些东西,确实是刚才太子殿下所赠,殿下如有疑问,可去东宫找太子殿下查问,在下告辞。”
李恪笑道:“卫大人慢走,多谢卫大人宽宏大量,本王代六弟谢谢卫大人。”
卫螭转身走人,这李恪,看来还真有两把刷子,别的先不说,因为不了解,这谦谦君子的风度,就挺让人心折的。人家一个堂堂皇子,还这么谦逊有礼,估计,那些大臣们,吃他这一套的人应该挺多的。唉,又不是长孙皇后的嫡子,他外公的身份还在哪儿摆着呢,他表现这么好,这不是招灾吗?
皇家子啊,要么一飞冲天,日头东升,要么碌碌无为,永沉海底。古往今来,永沉海底者安享晚年的多,日头东升的杰出者,得善终的又有几个,看他一脸聪明相,咋就没想明白呢?太杰出,有时候也是致死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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