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玉懂了天啸的意思,点头,收敛了心神,或许她还是会怕,但是师傅和少夫人都说过,人无论做什么,总是要经过第一次的。师傅说,只要你稳稳当当的,病魔自然会怕了你。
是的,输人不输阵!
……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依玉收了刀和针,做了最后的清理的工作才吐出一口气,这个孩子的命应该是可以保住了,“如果是师傅,大概用不上这么久吧?”
水风嘿嘿的笑着从天啸的身后探出脑袋:“是,我看你的缝合实在太差了,还太慢,所以你还是需要锻炼,等过几天我让天啸上山给你打几只兔子,让你练习缝合。”
依玉走出房间,根本也顾不上其他人,她不懂他们怎么都来了?
因为不止有天啸和水风,还有诺风,天成,夜蓝,乐蓝都来了。
诺风道,“依玉,如果你不要天啸了,那么他今后可要孤家寡人了,因为…二少爷把我们几个都赶出来了,二少爷说啦,他不需要我们,所以…就连柳先生都被二少爷给撵走了!”
依玉听了这话以为苏家出了什么大事,不然二少爷怎么会把他们都赶走?
除非是为了他们好!“难道是萧家和苏家,二少爷和三姑娘出事了?难道周武帝还不肯放过萧、苏两家吗?少爷和少夫人已经死了,他还想要怎样?”
天啸一步上前,捂住了依玉的嘴,看了一眼周围,眼神变的冷冽,“你们听到的话,最好一句不要往外传,否则…我就屠了你们全村!”
所有人都吓得不敢动了,依玉推开他:“你做什么吓唬他们?他们都是老实人。”
她转头看向那个大夫,“倒是你…也许你不应该活着,就冲你侮辱我师傅,你就不该活!”
大夫吓得两腿发软,“你…你…你…”
他你了半天,却说不出来接下来的话,水风笑嘻嘻的上前:“好了,不要吓唬人了,”转头对着百姓道:“我们是靖安侯府的人,是不会伤害你们的,只是我们说的话还请你们不要外传,因为传了出去对我们倒是不会有太大影响,可对你们…就未必了。”
靖安侯府,到底是个多大的官他们未必知道,可他们知道一定是有钱有势的人。
但那个大夫却是知道的,“你们是…你们是靖安侯府的…”
水风依然笑嘻嘻的:“是啊,那个被靖安侯府供养、只给王孙贵胄治病的云柳先生正是我的父亲,至于你说的那个以仁心仁术自居,没钱没医术的人,正是依玉的师傅,我的父亲,云柳先生是也。”
依玉呆呆的看着天啸,眼底有着疑惑,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听了去?
那个大夫吓得跪倒在地,整个人都傻了,云柳先生的徒弟怎么会跑到这种穷乡僻壤来?
村里人一听全都跪在地上,口中说着感谢的话,原来依玉姑娘是云柳先生的徒弟啊!
看着他们拜了又拜,听着他们感谢的话语,依玉却哭了。
天啸地上一方帕子,低声道:“依玉,不要哭了,是我不好,那天我不该冷落你,我并不是生你的气,我承认我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可…我不理你是怕我会在那样的情绪下失控,说了什么让你无法接受的话,我怕会伤害到你,但好像我还是伤害你了。”
依玉摇头,“不,我只是想到了少夫人。她那么好的人,却…如果今天这一幕她看到的话,她会做何感想呢?”
天啸瞥了一眼那些人,眼中带了厌弃:“他们未必知道云柳先生是谁,只不过听这个大夫言谈间对他的敬佩,他们自然而然认为云柳先生很厉害了,典型的人云亦云。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人云亦云,害的少爷和少夫人没有退路,其实我很讨厌这一幕。”
“可是少夫人说,想事情可以换一个角度去想,他们虽然不知道云柳先生是谁,可对他是有着敬仰的,当初说少夫人是神的那些人,除了故意搅浑水的,其他人也是真心的崇拜少夫人吧?也许少夫人在他们心中存在的时间未必很长,但只要我们记住了,就足够了。”
依玉止住哭,看着天啸,“也是,只要我们一直记着少爷和少夫人,就算他们…又如何?在我们的心里,他们永远都活着,而且比任何人都幸福,活的更长久。”
天啸点头,“对,所以依玉,你不要心有愧疚,或者说就算心有愧疚,也要面对,跟我们一起记着少爷和少夫人吧?记得他们曾经的故事,记得他们之间真挚的感情。”
依玉眼泪又噼里啪啦的掉下来,但唇边却荡着一抹笑。
天啸笑着替她擦眼泪,“怎么还变成了一个孩子了?说哭就哭!”
突然拿出一个红色的册子:“对了,你师傅云游天下去了,走之前给了我这个,他还给你留了话说,要你赶紧嫁了,所以,依玉,你不会违背你师傅的意思吧?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依玉破涕为笑,笑着接过册子,“婚书?你连婚书都准备好了,我岂能不嫁?不过…以后咱们家要是我说的算!”
天啸皱眉,绷起了脸色,语气不满的道:“凭什么?”
依玉才不怕他绷着脸呢,她扬起下巴,学着苏清傲娇的样子道:“就凭姐比你大三岁!”
五天后,在小村落里,天啸和依玉举行了成亲的仪式,新房是借的,高堂是两幅画,而二狗则给两人当了滚床的孩子,几个人热热闹闹的玩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才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