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戴元荣已经沏好了两杯茶,他看到庆婳走进办公室,便向后者点了点头:“喝一杯如何?”
“副主席找我什么事?”庆婳没有看茶杯,她脸上明晃晃写着“老娘还有事,你有话快说”的几个大字。
“嗯......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需要让你知道。”戴元荣犹豫了一下,告诉庆婳道,“释放林佐义。”
“......副主席莫非是拿我寻开心?”一阵沉默后,庆婳才开口道,她脸上挂着一副冷笑,“抓了又放,如今艾莫拉政府连叛国罪都能赦免?”
“虽然我也很不情愿,但这是必须要去做的。”戴元荣叹了一口气,他从旁边一沓文件中抽出一张纸......不,算是两张纸被订在一起,他将纸张递给庆婳,示意后者看一看。
庆婳垂眸,将纸拿到手中看了一眼,第一张纸顶多算得上一张草稿纸,潦草的字迹在上面龙飞凤舞,第二张纸上倒是刚劲有力的字,她一眼就认出了是主席的字迹。
“或许这世界上只有研究所的人才能看懂他们写的字,简直跟一团乱糟糟的棉团一样。”戴元荣说道,“不过主席的字能看得懂......”
“所以,主席和研究所的人一起保释林佐义吗?”庆婳打断戴元荣的话,纸张在她手上几乎要被抓成团。
戴元荣摇了摇头:“有点出入,应该是研究所的人随手撕下一张草稿纸,在上面要求主席必须把林佐义给放出来,然后主席怕我们看不懂才自己又写了一张纸。”
“研究所的消息挺灵通的,我还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保释纸就到了你手上了。”
“庆部长,”戴元荣站了起来,从庆婳手中取回面目全非的纸,开口道,“不要被自己的一腔热血迷糊了脑子,政府里面的白与黑可不是单凭你自己就能区分开来的,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这是我混迹大半辈子得到的经验。”
庆婳再也忍不住了,她饱满的胸脯上下起伏着,她手掌重重砸在桌面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就连茶杯也被震得抖了一下,茶水飞溅出桌上,她怒声道:“难道他们就不知道消息泄露会对黑刀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
门外已经有好事者被室内的动静吸引过来了,八卦是人的天赋,不过他们很快就被戴元荣一声冷冷的“滚”给打发了。
戴元荣看着怒气冲冲的庆婳,等到庆婳脸上的怒火渐渐褪下去后,他才开口道:“庆部长,你似乎很在意黑刀,是对黑刀产生了不必要的友情吗?”
“......我想每一个监视人都会关心一下自己的人是死是活。”戴元荣这一句话让庆婳的头脑一下子就冷静下来了,她神情淡淡道。
“是吗?但愿如此,不过庆部长,我必须要提醒你,黑刀始终是一个研究品,是一个潜在的不可控危险,我希望你能认清这一个事实。”戴元荣转过身去收拾被茶水溅湿的桌面,头也不回地道,“你可以走了,林佐义的话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我已经安排人去接他了。”
林佐义在临走前的那句话又在庆婳耳边浮现出来,她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没错,我确实太年轻了,在这里我是保护不了曦烨的......忽兀,庆婳想起了孤儿院里面的窃听器,直到现在她还是没能揪出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