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皮子觉时机未到,忍下出手欲望,继续见那少年在附近找来一条长藤,而后如何绕行那根押不芦,如何勒住押不芦,如何站在数丈之外,静等押不芦毒气散尽。
不得不感慨一声,那人果然聪慧。
作为常行走山林间讨生活的兽属,它尚不敢轻易招惹押不芦,倒不想此人竟有法子降伏。
黄皮子眯着眼睛,四肢挺直,已做足进攻之势。
人类对付押不芦,气力消耗甚多,出手之机已然成熟!
待毒气散去时,黄皮子猛然间自树梢上跳下,一声瘆人吼啸,尖锐前爪径扑向罗青!
一直严阵以待的罗青迅速察觉到黄皮子,动作不敢有分毫凝滞,在脑海中演练多次,行云流水般抽出杀猪刀,直接一刀朝身后砍去!
观察罗青一路的黄皮子悚然一惊,不知此人手头还有利器!
电光火石之间,杀猪刀砍中黄皮子前爪,一侧而过,又从其下腹部一划而过。
鲜血瞬间飞溅至罗青一身。
黄皮子咚地一声砸在地上。
黄皮子一跃起身,龇牙咧嘴,凶狠异常,其眼眸之中闪烁起黄芒。
好狡猾的人类!
黄皮子见一招未曾见效,随即不文雅地撅起屁股,对准罗青,噗地一声,一个响屁嘣去。
顿时,一阵臭烘烘的泛黄烟幕萦绕于罗青周身。
这是它黄皮子的拿手好戏,迷人术,能摄人心神。中此术者,轻则意识溃散,一刻不苏,重则倒地昏迷数日不醒。
黄皮子施展此术,放过一个冲天响的黄屁后,精神明显萎靡几分。
此术好用,但消耗甚大,以眼下它黄皮子的状态,本不欲轻用。
奈何无法轻易降伏此少年。
罗青浸入黄皮子的黄屁之中,精神一恍,仅半息之间,他一摇头,那股恍惚感便烟消云散了。
勉强使出一招的黄皮子连退两步,口吐人言骇然道:“你只是一凡人,为何能抵抗住我的迷人术!”
罗青微微一怔,竟能人言?
难怪方才只觉得脑子一恍,原来是对我施展了祀术祀法?
罗青面色如常道:“甚么迷人术,小道而已。”
手持利刃的罗青快步走进,将要给予黄皮子最后一招时,却见匍匐于地的它卷腿跪在地上,道:
“奴家从未害过人,还请祀神大人绕过奴家一命!”
声音娇柔妩媚,比凡人女子还要动人。
“昨日施展邪术附身的就是你这只黄皮子罢?”
母黄皮子连忙解释道:“虽是奴家不假,可也是受人之托。”
随着它的解释,罗青对事情始末这才了然。
原来那李寡妇本身就不是如小镇街坊所说的那样守妇道,而是暗地里做些接客买卖的暗门子。
只是一次,有一外貌丑陋的男子偶然间听闻样貌身段俱佳的李寡妇暗地里做皮肉生意,于是凑足银两前去,结果被李寡妇嫌弃赶走。
之后丑陋男子恰好遇到黄皮子讨封,询问它像不像人,心灰意冷的丑男厌极了人,盯着黄皮子说了句,你比人都像人,而且是位漂亮至极的女人。
黄皮子闻言大喜,直立行走,登时修为上得一层楼。
讨得封的黄皮子为报答丑陋男子之恩,答应他可以实现其一心愿。
于是丑陋男子便咬牙切齿地说要让李寡妇这个婊子身败名裂,坐实暗门子身份。
觊觎男子精气的黄皮子一拍即合,才有黄皮子附身李寡妇遛弯之事。
罗青咂咂嘴,喟叹一声,微松下手,道:“看来你也是身不由己。”
黄皮子脑袋点头如捣蒜。
谁知下一刻,罗青暴起,一个箭步陡然前冲,一把杀猪刀高高举起,挥舞得十分凌厉,一刀砍中黄皮子脖颈,横死当场!
黄皮子故事讲得绘声绘色,甭管真假,他都不会放过此妖。
谁知道其会不会回来报复?
最好的法子还是一刀捅死来得痛快明了。
“你们黄皮子动辄一窝一窝的,而且有余下几大仙,若是把你放跑了,你找来背后靠山,甚么黄奶奶,胡三爷,我又该如何处之?”
“还是杀了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