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陈的掖庭局由于久未修葺,自然显得有些破败不堪。
齐紫这样没有等级的宫女,自然做的地方就更加显得陈旧,齐紫眼下正坐在一张桌子前看自己的脸。
镜中是一张狰狞恐怖的脸,脸上的血污已经渐渐凝结,血水凝结,布满了整个面孔。
齐紫看着镜中这个犹如地狱里的魔鬼一样的脸,竟嗤嗤的笑了。
“齐紫,你看看看现在的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为什么笑?笑你自己的狼狈不堪,还是笑你自己的自高自傲?齐紫,你那些雄心大愿呢?还想做什么人上之人,连一个最卑微的掖庭局的宫女都敢欺侮你,你还谈什么人上人!可笑你自己这般不自量力!你看看你自己吧!”
齐紫用手指着镜子里的人有些疯癫的说着。
忽然那齐紫发了疯似的把桌子上仅有的几件梳妆的盒子一股脑的扫在了地上,嚯的一下站了起来,那镜子里的人眼睛变得狠毒锋利,像一把明晃晃的刀!
“是她!都是她!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她,我就不会被发配到这掖庭!如果不是她今时今日我就不会要去俯就那何田田!如果不是她,现在那一宫的主子是我!都是她害的我落得今时今日这样的地步!林翠微,我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你毁了我得人生!你毁了我整个人!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害的!”
婉儿是跟齐紫睡在一个屋子里的,这会子正拿着姑姑给的药膏给齐紫送来。
虽说跟齐紫睡在一个屋子里的并不是只有齐紫一人,可是齐紫平时眼大心空的,不怎么把别人放在眼里,别人都厌恶齐紫这目空一切的样子,整个屋子里也就婉儿跟齐紫说话,所以送药的任务,姑姑就交给婉儿了,别人断然是万万不肯来的。
婉儿虽说也不怎么喜欢齐紫这种态度,可是见这齐紫没有一个人关心,又加上也知道点齐紫是进宫落选的秀女,想来命运也是有些凄惨,也就少不得忍耐着帮帮她。
虽然这齐紫一般也是没好气,好在婉儿平时心地宽厚,也不甚为意。
“哎呀,这是怎么了?怎么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扫落在地上了?”
婉儿一进屋子就看见满地的狼藉,那米分盒子的米分子散了一地,还有一些瓷瓶被摔得米分碎,再看那床上,齐紫正直直的躺在那里,脸上的血污都没有擦。
“齐紫,你怎么连脸上的血污都不擦就躺着去了呢?再说了你的额头还没有上药呢,这要是伤着风了,可就来了不得了,快点起来,擦擦脸,我拿了药膏过来,咱们再上点药就不怕了。”
婉儿绕过地上的碎片走到床前看齐紫,以为齐紫睡着呢,谁知道近前一看,好家伙,吓了一跳,齐紫睁着眼睛直直的瞪着屋顶呢。
“哎呦,你把我吓一跳,还以为你睡了呢,盯着这屋顶子做什么,好妹妹,快起来,咱们总是要洗把脸上点药的。”
“我的事不用你管!”
婉儿推推齐紫,齐紫只是不动,看也不看婉儿就冷冰冰的扔出一句话。
婉儿听的齐紫这么说,心里不禁有些不高兴,想着放下药膏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