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训理所当然的说道：“你看这狗全身黑亮，但偏偏额头一撮红毛，叫红中正合适。你看红中这么激动，它也一定很喜欢这名字。”
崔琦赶紧叫来仆役将红中带走，他怕再耽搁下去，他就按不住红中了。
崔琦拍了拍身上的狗毛，说道：“张兄，说正事吧，你昨晚探查，有收获吗？”
张训摇摇头说道：“没有，那位大人应该有段时间没去绿柳山庄了，山庄里面很干净，没什么异常。”
崔琦点点头说道：“嗯，也在意料之中。昨晚其他人也没什么收获，这位大人如果不是真的没问题，那藏得就太深了。”
张训点点头表示同意，接着说道：“我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一个狐精，役使恶鬼的狐精。“
崔琦的表情一下子严肃很多，京城外有狐精不可怕，有些达官贵人还偏爱那些长相俊美的狐女。
但能操纵恶鬼，就不能无视了，且不说恶鬼的凶狠，就是为了练出这恶鬼，也能大致猜出狐精害了多少条人命。
崔琦听完张训的描述，严肃的说道：“张兄，此事危害甚大，我这就通报上去。也幸亏是让张兄先遇到了，否则不知道有多少百姓要遭他毒手。”
张训开始还是点头表示同意，但听到后面感觉不对，什么叫幸亏是我先遇到！
正想和崔琦好好掰扯掰扯，但崔琦已经出门跑去了六扇门。这让张训即使怀疑他是故意的，也没法求证了。
张训拿着食盒往内院走去。
主人虽不在了，狗可还在。当着狗的面吃羊蝎子，还不给它吃，应该很有趣。
下午，张训拎着些补品来到医馆，看望那命不久矣的乞丐。
一进门就看到卧床不起的乞丐，脸色较之前又白了几分。心里暗道，此人也就这三四天的功夫了吧。
张训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说道：“兄台感觉如何，我带了些补品，一会让伙计熬了，给你补补身子。”
乞丐声音微弱的说道：“公子仁义，在下无以为报。但还是不要在为我耗费钱财了，在下的身子，自己心里知道，这身子是补不回来的。”
张训无奈叹了口气，也不接他的话头，反而说道：“我来的路上，看到城里的桂花要开了，灿金耀眼，暗香悠然，兄台不想看一看吗。”
乞丐眼神平淡的说道：“这人间真好，有险峰横江，有稻浪麦田，有高粱酒、鸡米饭，可我不想再看了。”
张训表情一黯，不再多在说什么。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和乞丐聊一些文章诗句，各地风情。
这乞丐本是博学之人，流浪江湖多年，见识不凡，彼此间还挺聊得来。
“对了，兄台，昨天我去了趟京郊的九天应元普化天尊神庙、那满山的红叶，霞披山峦，不愧为京城一景呀。”
张训本是无意间的一句话，但说完却没听到乞丐的声音。
抬头一看，乞丐竟望着虚空，眼神空洞，嘴里呢喃着：“那的枫叶，真的很美，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