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呆久了习惯了,我还会回到这花花世界里来吗?我还愿意回来吗?我和他是截然不同的,我的世界全是忧伤和束缚,是寸步难行,而他却是自由的,自由的身体和心灵,这也该是一种幸福吧。
一念之间,我居然有些羡慕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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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晓静看到这篇文章,第一时间上来评论:亲,这明明是作家的水平啊,好厉害
发完博客,又看到好友的肯定,顾欣然欣慰地笑了。下次,一定好好观察一下对面那个奇怪的流浪者,虽然她还看不懂他,却能让她感慨万千。可是,我怎么会羡慕起这两个流浪者了呢?她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眉头不由自主地锁了一下。
第二天早上,祝晓伟就给庄晓静打了个电话:“你什么意思?谁让你胡说八道的?”
听到祝晓伟质问的口气,庄晓静吓了一跳,脸色也变了:“怎么了祝总?我说什么了?”她的大脑在迅速地转悠着,又说什么桃花和项链还是什么了?好像没有啊?孩子?“祝总,我没太听明白~”
“赶紧的,上网去把那个评论删除掉,不许再说欣然是什么作家之类的鬼话”
原来是那个评论惹得的祸:“哦,好的,我马上删除还有别的事吗?”
“以后不许说这方面的事,如果她说起来,你也只能打击她,别问为什么,反正我不喜欢她愿意发发感慨就发,但你不能鼓励她”
祝晓伟的语气十分严厉,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庄晓静连连应着。打完电话,庄晓静差点闷死了,就夸一下,有什么啊?大家在网上不都是这样互相赞一下,夸一句吗?还没想明白,忽然听到女儿的哭声,她赶紧向女儿跑去:“哎呀,天啊,你怎么弄的?把杯子都打歪了?幸亏水不是太热”庄晓静顾不上想刚才的事,一心去管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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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欣然写的第一个流浪者就是老周。
老周现在是何宇非的朋友,何宇非自称自己姓和平的和,他为人慷慨,对流浪者们经常出手相助,老周十分敬重他,便称他为“和老大”,“和老大”在流浪人群中颇有人缘。
老周已经四十六岁了,他一半时间乞讨,一半时间捡废品。他也是一个热心人,自己温饱不定,但并不影响他帮助残弱幼小。这天他给另一个腿部残疾的人送去两个馒头,然后就回来不停地唉声叹气。
“怎么了?”何宇非问。
“他的今天大概就是我的明天了。”老周的目光又转到那个残疾人那边。
“你不一样,你有家,只是不愿意回去。而且,你的腿是受伤,时间长了,会康复,你没发现吗?你现在走得越来越好了。”何宇非鼓励他。
老周苦苦地勾动一下嘴角:“家这个东西,有和没有,得看你心里怎么想。”
何宇非惊奇了:“这话是在悟道吗?这样,一会儿咱们换身衣服,找个小酒馆喝酒去。”
“对了,我正有个事要和你说呢。”
两人喝酒的时候,老周告诉何宇非,他一个朋友在某地的桃花山风景区,是那里的门卫,说有个好地方,老周可以随时去住。
何宇非果然感兴趣:“什么地方?”
“改天我带你去看看,有点远,不过挺有意思的。”
“你那个朋友以前也是流浪者?”何宇非猜测着。
老周笑了:“和老大果然厉害,一猜就准了。他也是和家里闹了矛盾,出来了一段时间,不过遇到一个亲戚,以后就给他打工,有了点钱,又和家里和好了,所以他用不着了。”
“老周你很有人缘啊”何宇非和他碰了一杯。
“有什么人缘?就在这圈里穷混吧。人缘?我要真有的话,我家人都不出来找找我?”
何宇非好奇了:“你都说不愿意回家,现在又埋怨家人不找你,你到底是想回还是不想呢?”
老周抿一口酒:“唉,反正时间越长越找不到回家的借口和理由了。你没经历过,你不懂。”
何宇非给他倒满酒,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这男人的心事还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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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祥从夜店出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了,但奇怪的是,这次周天祥是一个人出来的,显然是喝了酒,走起来歪歪扭扭的,何宇非赶紧把车停过去:“上车。”
周天祥起先吓了一跳,怎么有辆车忽然停下,但随着车窗摇下,看到是何宇非时,就放心地大咧咧地报怨起来:“干吗?你这是打算吓死人不偿命啊?”
“你的命值钱不?”何宇非冷着脸问。
周天祥被对方一句话噎住了:“什么意思,没明白。”
“快上来。”
“上就上。”周天祥拉开车门,上了车。“今天怎么这么好?还专门来接我?哎?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是不是何如玉让你跟踪我?我就知道,她表面一套,背面又一套,明明离不了我吧,还装清高。大舅哥,谢谢你来接我。”
何宇非不屑地哼了一声,这人的自我感觉也太好了,真不知道脸皮有多厚。
何宇非不想接这人的糊话,就问自己的问题:“周天祥,不是我说你,你整天这样混下去,有意思吗?就是不在乎别人的评价,不顾自己的脸面,也要考虑一下何如玉的感受。”
周天祥睁开迷蒙的眼睛:“什么?什么什么感受?她顾我的感受没有?她对我冷冰冰的,可有人对我好,那里,这里,有好多女人排着队等我呢。”他张牙舞爪地四处指点着。
何宇非咬了下牙,真想停下车打他一顿解恨。“你,收敛一下,你和何如玉的感情基础不错,不要互相伤害。”
“何如玉?丁客家庭?呸她是个骗子,她肯定早就知道自己不能生孩子,所以才提前给我下了套。”周天祥愤愤地嚷着。
何宇非摇了摇头,和周天祥说话真费劲。
“哼她不给我生孩子,我有的是女人生,不怕你知道,大舅哥,我……我已经做爸爸了,再有几个月,孩子就出生了。”周天祥还得意着。
“是吗?那恭喜你啊。”何宇非嘲讽地回答他。
“是吗?你把那个吗字赶紧给我去掉。”醉酒的周天祥忽然笑了起来:“要不,你和我一起去看看我的儿子?停车停车。”
“真醉了,还没到你家呢?”何宇非提醒。
“停车停车有本事的男人不会只有一个家的。”周天祥还在无耻地炫耀。
何宇非忍着气:“怎么?你把小三都养到家门口了?”
“方便,方便嘛,男人嘛,你懂得,呵呵不谢了,改天请你喝酒。”
周天祥歪歪扭扭地下车走了,看着他的背影,何宇非猛敲了下方向盘,这样的渣子,怎么能配得上自己的妹妹?真是鲜花插到牛粪上了,他宁愿把公司整个都赔出去,也不能赔上何如玉的一生。远远的,何宇非看到一个身影尾随在周天祥身后,他有点点邪恶地笑了笑,然后开车离去。因为在里面呆过,他在乎的事的确是少了很多,害怕的事也少了很多,但是做事还是更慎重了,因为这关系妹妹的一生,何如玉又有点犹豫,他得彻底弄个明白,了解一下周天祥这人到底还有救没有,在他确定这人根本是个卑鄙的寄生虫时,心里下了决心,宁可硬来,也要拆散了他们。
何宇非找了一位律师咨询,听律师介绍了半天,何宇非还是不太放心,他又找了一位知名律师,后来又亲自查阅了《婚姻法》等资料。
在《最高人民法院关于人民法院审理离婚案件处理财产分割问题的若干具体意见》中这样规定:夫妻双方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所得的财产,为夫妻共同财产,包括:一方或双方劳动所得的收入和购置的财产;一方或双方继承受赠的财产……何如玉的这种情况,属于第二种,如果处理不当,就被周天祥那何如玉不同意,何宇非也不会让妹妹吃这样的亏。
何宇非又有点气妹妹当年糊涂,怎么会选择这样一个花言巧语自私又贪图享受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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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祥清醒以后,他和有身孕的小娜报怨:“他算老几?不知哪里来的野种?充其量也就是一个私生子,还敢来管我的闲事。”
“你可别惹他,他是从里面出来的人,我远远的看到过他,有点可怕我不知道他眼神中是什么,总之是些仇恨还是凶狠的东西。”着对何宇非的感觉。
“要不是看他身上有点邪气,我早就收拾他了。”周天祥伸了个懒腰:“何如玉还不错,最近也不提离婚的事了,看来对我们的关系也认可了,你放心吧。”他安慰着小娜。
“你为什么不离婚?离婚了分她一半家产,多好?”小娜也是看上周天祥有这个关系,才和他纠缠。
“离和不离我都是赢家。不离,何如玉是我永远的银行,虽然说要钱麻烦点,但是像长期存款,如果离了,当时是有点财产,我这人还是有自知之明,肯定会坐吃山空。不管怎样我都是双赢,明白了吧?”
小娜妩媚地笑了:“我就知道,我不会看错人。你上次和钱总借的钱,你老婆给你还了没有?”
周天祥有把握地拍着小娜的肩膀:“这会儿她在气头上,等她气消了,她会还钱的,堂堂的何如玉,能让老公出去借人钱,这事多丢人?她的弱点,我掌握得一清二楚,再说,我还有杀手锏,她不生孩子,不能生育还瞎管什么?我知道她,她短时间之内也不会再拒绝我要钱的要求了,她也怕人家笑话她虐待老公。”
小娜格格笑起来:“对你还虐待啊?你对我才是虐待呢?”两人又开始打情骂俏起来,完全无视婚姻和家庭的存在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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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宇非和父亲相认也是十分巧合,他觉得是巧合。那天他心情不好,喝多了酒,遇到另一伙酒疯子,结果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伙人打了起来,都有受伤者。就这样,一向守法的何宇非懵懵懂懂地进了拘留所。
得知何宇非的遭遇,何振先四处活动,请律师,找朋友,尽快让何宇非出来了。得知何振先积极帮忙,何宇非十分诧异。
一开始就对这老头很有好感,因为虽然不是同姓,两人却特别投缘,何振先不仅教何宇非经商之道,更授意何宇非在他百年之后帮助女儿守住他最后的产业。何宇非一头雾水,这人难道就是父母所说的那个神秘的亲戚?帮他开公司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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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振先有个私生子在外面,多年没有找到,这是家人都知道的事情,何宇非以这身份出现,合情合理。何宇非犹豫再三,还是拒绝以这种名义出现在何家。何宇非的父母知道这件事后,他们去看望何宇非,并劝说了半天,帮助一下彼此,没关系的,这何振先也是帮忙在先,让何宇非适时出现,也算是报恩。
在何宇非十分犹豫的时候,一个亲戚在饭桌上感慨:“你们看,怎么何总跟这小子跟亲爷俩一样?你看这眼神,这下巴,对吧?”
何宇非的父母尴尬地笑了笑。何宇非也感觉纳闷,回家后问了半天,父母终于承认,其实他们只是养父母,真正的父亲就是何振先,何宇非不是去冒充私生子,其实他就是何振先的亲儿子。
何振先闻讯赶来,又解释又掉眼泪,到底是血缘情深,两个小时之后,终于认回了儿子何宇非。不过,何宇非要求过一段时间再说,他得消化一下自己新的身份和家庭。
何振先一口答应了。幸好他这些年一直在关注着何宇非的成长,不然还真是很难认回这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