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寡妇是自作孽,咬断了舌头,身上还覆着渔网,现在不死也只能剩下半条命,怕……”
没等玄青说完,原本平静的江面突然掀起一波巨浪,打的小船左摇右晃,江水也不断的涌进船身,混乱中我死命的拽住船篷边缘,牢牢的固定住自己,看船篷中的雪茹也抓住了船篷的支架,只是小船晃动的太厉害,身体也跟着在船篷中不断地摇摆碰撞着。
此时的四叔脸上却没有一点惊慌之色,稳稳的站在船头,偶尔船身晃动的太厉害,脚下步伐轻动,保持着身体的平衡。眼神也一直没有离开过水面。
就在小船将要掀翻的瞬间,江浪却突然猛然褪去,若是衣服没有被江水打湿,还真会以为刚才是幻觉。
看着平静如初的水面,心里却掀起了千层波,这才见识到什么叫无风起浪。我浑身都被冰冷的江水打透了,一缩脖,却发现刚刚坐在船帮子上玄青没了踪影。
刚才掀起的波澜像是隐匿在江中的恶鬼,戏谑着这几个风雨同舟的猎物。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江水,忙问四叔:“玄青呢?”
四叔并未答话,向后退了一步,抽出腰间的“忠魂”,纵身跳了下去,激起几朵水花,就没了踪影,玄青不懂水性,若是再迟点捞上来,可真就便宜那黑寡妇了
此刻我心急如焚,却又没有任何办法,两位压轴的都没影了,剩我这拉场的在这杵着,一会要是再扒上来了什么黑寡妇白鳏夫的可就毁了。
但,此时的江面却静的出奇,甚至感觉不到江水的流动。雪茹也踉跄朝我走来,我想去扶她,却不好意思,想想可能是被父母灌输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给僵化了。
当时并不懂得什么是情情爱爱村儿里的小伙子搞对象也都是在小树林儿,苞米地里拉拉扯扯,不敢破格。
但心跳却糊弄不了人,虽然朦胧,却能感觉到心连心的那份温暖的牵挂,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儿,就有种想抱住她,保护她的冲动。
但,当时很懵懂。就这样,两个懵懂的孩子在这四面透风的船棚中,互相依偎,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你冷吗?”
“不冷。”我上下牙打着架。
“别怕,有我呢”我颤巍巍的站起身,拍着胸脯,心里确是一阵发虚。
“我不怕”雪茹眯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对我笑了笑。
这时,水面轻动,我打了一个激灵,缓缓朝余波荡漾的水面望去,却什么也没有,只是水波涟漪轻动,我挠了挠脑袋,没有在意,但并没有让我就此放松。边往回走边观察着水面上的动静。四叔的水性我了解,在水底再呆个十分八分的也不成问题,但玄青……
“哗”一个脑袋钻出水面,一看竟是玄青,此时玄青嘴里大口的返着江水,显然是被呛的不轻,但看见他还活着,忙扒住穿梆想拉他上船,谁知手刚伸过去,就看见玄青眼睛瞪得溜圆,又沉了进去。像有什么东西在往下拖他。
我急的大叫了一声,随即又听见船头一阵水花轻响,一看竟是四叔,一手拖着玄青。和另一只手拖着一个满脸烂疮的人,不是李易恒还有谁。而可此刻他却瘫软在水中,任四叔在腋下夹着,缓缓的向前移动。
我看到他俩都平安无事,顿时喜出望外,赶忙拿起船杆去接应,可四叔却腾不出手来抓,索性一口咬住,在我的拉动下慢慢的靠近船身。
四叔上了船,把两人放下,脱下湿漉漉的衣服,露出一身健硕的肌肉,对着残月长舒了一口气,好像把心头多年的压抑都吐了出去。看着四叔满背纵横的伤疤,就知道这些年他都经历了什么。四叔,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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