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不包括江北省,江北还不具备新政的条件,可以实行与江南四省一道不同的政策,但是在大致地框架上,还是会和江南类似,”叶枫道。
李秀成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华夏实际占领的地方,基本都会实行新政?”
“也可以这么说,因为这些地方都是华夏来施政的,自然会差不多,但是如果地方上原来就有治理者,我们愿意认同他们用自己的政策进行治理,当然某些框架还是要和华夏一致的,譬如军队,交通发展规划,一些基本制度等。”
李秀成摇了摇头:“如果是两种方式相差太大的话,是很难结合在一起的。”
叶枫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不过我们不急于消灭分歧,我想历史会作出自己地选择。”
李秀成还是在摇头:“本王明白,大人的意思是有信心在和平中消灭其它势力,这点本王也认同,如今苏福的绝大部分蚕茧都流向湖州、上海,靠着华夏的那几个地方,每天都有人跑过去,这种选择就很难说明问题。”
“华夏不讲均等,其实最平等,机会最多,这点本王无法否认,本王地苏福也自然无法和华夏抗衡,本王只想说,本王对华夏的方式也很感兴趣,”李秀成目光灼灼地盯着叶枫,现在是轮到他表态的时候了。
叶枫也沉吟片刻,才缓缓说道:“华夏的施政方针无疑是奔着利去的,我可以保证贵军上下目前所拥有的财富为合法,受华夏法律的保护,你知道华夏宪法最重要地一条就是个人和国家地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华夏依法治国,这个我可以保证。”
“此外,华夏可以不向苏福指派任何一位具体的行政官员,但可以进行巡察、提供培训,苏福地官员仍然由苏福的人来做,但是在制度上,苏福必须按照华夏的来,并用三年的时间,逐步进行政改,最终实现基本制度的对接。”
李秀成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但这并不是一件容易决断的事情,依天朝的办法,李秀成拥有的权力很大,依华夏的办法,这个权力却并不保险,便是李秀成自己也对这投票的办法没底,何况还没有了世袭制。
“忠王何不说说天下局势?”叶枫笑着说道,知道李秀成也不能马上就作出决断。
“天下大势,还不是在大人掌握之中?”李秀成笑了笑。
“本王自以为善战,上海之战以后方知战争已与往昔不同,这两年竭力装备火枪火炮,也多承大人施以援手,如今也有几千火器兵,但无论装备、训练和数量,都无法和华夏警备军比,更惘论国防军。本王有时候也在想,若是杭州那个国防师全力进攻的话,我这十几万大军怕是很快便要灰飞湮灭。”
“翼王也该知道,本人是不喜欢战争的,虽说华夏军装备优良,进攻犀利,但战场上的事情很难说,何况太平军所擅长的本就不是防守,若是进入我华夏腹地,这几年的建设成果毁于一旦,本人会很心痛的,”叶枫道。
李秀成苦笑着说道:“大人胸中气宇常人难及,大人既如此坦诚,那秀成也直说了,无论从军事,还是经济,乃至人望来说,华夏确实是问鼎的不二人选,秀成唯一担心的,只是华夏的内部,能否一直保持如今的团结,特别是占有大半,乃至整个中国以后,各种各样的纷争是否还能控制?”
“关于这一点,叶某也不能说就一定不会出问题,叶某所希望的,不过是大家都能与你我今天这般,本着华夏复兴,充分沟通,至于少数野心家,叶某觉得他们是不会得逞,也有相应的控制手段。”叶枫道。
李秀成点了点头:“这个我也知道一点,华夏严格禁武,包括刀剑在内的武器全部收缴,华夏军也都逐步改用火器及配属枪刺,禁武也容易些,但很难根除。”
“此事关键在政府的控制力和执行力,政府若是能保证国泰民安,则民间禁武相对容易,现在的禁武令实际上并不彻底,但是未来是肯定要彻底执行的。特别是刀剑彻底退出军队以后,枪支的禁绝也更加容易些,新式军队一旦成了规模,以前的那种叛乱是无法成气候的。”
“不仅武器是如此,我华夏鼓励商品流通和贸易,各地也会出现专业分工,譬如浙江可以产枪支,却不生产弹药,福建有枪支也有弹药,但粮食不足,所以地方叛乱不足为虑。”
“可虑者,在于权力斗争,”李秀成沉声说道。<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