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眉头紧皱,面容异常苍白,看上去痛苦不堪。
还不时的因为痛苦而**出声。
此时屋内的一道纤长的身影隐藏在暗处,背打着光看不清面容,唯有那双血眸令人印象深刻。
屋内床边的卓尔霆,小麦色的俊脸上布满了焦急。
“卓世子,似乎不太明白本尊的意思!”冰冷的声音异常低沉,似乎隐藏着某种怒气。
卓尔霆微震,挑眉说道:“鬼王,他所种噬魂之毒是夜千寻那女人下的,此事与我无关,还请鬼王不要迁怒无辜之人。”
突然暗城的身影以诡异的速度出现在卓尔霆身前,卓尔霆双眸闪过一丝紧迫,不得不退后几步,甚至有些不稳的撞到身后的桌子上。引得茶杯接连发出清脆的响声。
“本尊沒让你给他坐马车,你以为如此剂量的噬魂毒能伤的到他?”走出暗处的身影在阳光下有种虚晃缥缈的感觉,尤其是那一袭大红色衣衫异常醒目,至于那张恐怖的鬼面面具,似乎让整个空间都扭曲了。
卓尔霆面色有些难看,眼眸微暗淡淡道:“马车?本世子怎么知道他会晕马车啊,你也沒说他不能坐马车啊!”
话音刚落,一阵阴风从卓尔霆耳侧划过,耳边的碎发尽断,至于他身后的屏风,徐徐的滑落,缺口那一刀很是整齐。
卓尔霆额间渗出了一层细汗,对面那双血眸似乎沒有任何生机,死亡的气息渗透到四肢百骸令人毛骨悚然。
“呕~呕~~~”秦九胃里如翻江倒海,酸水都吐沒了,苦涩的胆汁似乎都要吐完了。
暗红色身影随即來到那人身前,温柔的替秦九顺着气。
一旁的卓尔霆如释重负般,黑眸扫过那二人,眼里有着探究。还有一丝不解。嗜血无情的鬼王怎么会对这小鬼如此关心?
秦九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他只能隐约感觉到一人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自己,却无法辨别那人是谁。
卓尔霆双手环在胸前,有些不以为意的说道:“那女人传來的消息说秦王那里要有推迟,让这边对他早点下手。”
床侧的那人满眼只有床上的那人,淡淡道:“她想要这边的什么消息给她便是,至于她那边,世子或许太高估那女人了,从秦烈那里得到些什么,恐怕沒那么容易。”
“所以卓某不是來请教鬼王來了,您既然已经出手,不会就想半路退出?”卓尔霆靠在一旁的木桌上淡淡道。
“世子是想讨价还价?你似乎还沒这资格!”
“我给你你要的人,你给我我要的东西,很平等的交易,不是吗?”卓尔霆问道。
红衣下的身影纤长而消瘦,暗红色深眸莫名的深邃。
不知道面具下的他是什么表情,只是起身走到卓尔霆面前说道:“世子想在本尊这里得到的东西已经到手了,至于你还想要的,恐怕只有夜千寻那个女人能给你,本尊可调动不了天晟的军队。不过本尊好心提醒你一句,跟强大的人做交易,最好为自己找好退路!”
随即那人便做了个请的姿势,对面的卓尔霆剑眉紧皱,脸色难看之极,随即甩袖而去。
待四下安静下來,原本昏迷安睡的秦九缓缓的睁开了那双布满血丝的黑眸。一双眼虽有神却满是病态,勉强让自己起身却使不上力气。
门口的红衣男人,见秦九想起身立马走了过去,很是体贴的扶秦九坐起,还在背后放上了靠垫。
秦九淡淡的闭着双眼,随即抬手想摘掉那人的面具,那人微微有些闪躲,但秦九不依不饶,淡淡的说:“若想躲,大可以不见。”
随即那人不再闪躲,待摘下那金色鬼面面具,露出那张棱角分明略微消瘦的俊脸时,秦九眼底有一丝失望闪过,快的难以让人捕捉。
“阿文,你的眼眸为什么是血红色?”秦九低低的说道,似乎沒有任何力气再大声说话。
对面的人,一双血眸渐渐的恢复了常色,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鬼阁门主的代价就是如此。”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六岁”
“为什么是你?”
“暗城是一座不落之城,其历史比天晟各国还要久远,它有着属于自己的生存法则,鬼阁各代阁主也是如此,他们自小便被人选定,他们需要承受血蛊的洗礼,鬼阁阁主会继承相应的势力但也有自己修炼的法门,血眸鬼面残暴是他们最突出的特点,至于其他,我暂时还不想跟主人说。”
秦九缓缓的闭上那双清眸,青眉微皱。
淡淡道:“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命令,私自做这些!”
“做这些的不是文炎而是鬼王。”冰冷的语气,令靠在床边的秦九微微凝眉。
嘴角扯出一抹讽笑,说道:“思墨说你不受控制,如今看來或许他说的是对的,我累了,接下來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但底线是:不要让他们受损,包括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