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丝黛尔来到这里的路途并不轻松,信使队伍往往是伤亡最惨重的一批队伍,他们往往会在穿越战场的时候遭遇敌方大部队,并经常因此而丧命。
李澄对此也头疼万分,但派遣军队保护信使也没有这个条件,他们往往都跑的很快,在荒原上会远远甩开普通的战士,军情紧急,牺牲速度就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艾丝黛尔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腿上的伤口,她遭遇了一支骑兵小分队,利矛划伤了她的小腿,不过幸好没伤到肌腱。
“呼…没关系的,艾丝黛尔,你好不容易有了一件能做好的事情。”
“现在不会有人嫌弃你…所以你也要加油。”
艾丝黛尔嘴里低低念叨着,系好了腿上的绷带,点点殷红附在上面,她才略显费力的在沙尘中站了起来。
“一定不能让别人失望啊…”
咬了咬唇,抬手遮挡了一下沙尘,系紧了自己的鞋带。艾丝黛尔摇摇晃晃的继续在大规模沙暴中前进,按照地图上的标识,史尔特尔应该就在不远处了。
大酋长那么在意大家,自己身上的信封很可能就决定了许多族人的性命,绝对不能出差错,艾丝黛尔坚定了信心。
“嗷吼!”
瞬时间,土兽的凶蛮吼叫立刻随风传入了艾丝黛尔耳中,如若一根针刺在心脏上让她陡然发颤。
她左右盼顾,发现右侧有无数正在奔驰的骑兵,他们似乎也注意到了沙尘中朦胧的黑影,已经朝这边飞驰而来。
“啊…怎么办?怎么办?”
艾丝黛尔眼角慌乱,抱紧头左右看了看,随即促急的呼出几口气,紧紧捏住拳头准备应战。
毕竟她再怎么能跑,也比不过全速飞奔的土兽,拼死一战或许还有机会幸存。
镇定,一定要镇定,艾丝黛尔默默给自己鼓着气。
撕开沙尘,面前三米高的可怕骑兵出现了,土兽露出狰狞的獠牙,碗口大的兽眸露出放纵的野性,想要冲上来将她撕成碎片。
上面的斐迪亚骑手也注意到了面前的少女,露出了一丝惊奇,随即是无穷杀戮的暴戾审视捏住了艾丝黛尔的心房。
“你…我不怕你!”艾丝黛尔想要后退,又迅速意识到不能露怯,连忙调整呼吸向前重重踏了一步,抬起眸子死死盯着面前凶恶的土兽。
不过她眼底挥之不散的恐惧还是逃不过骑手的视线,再看到了她小腿上的殷红。骑手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张狂的大笑一声,马上就看穿了艾丝黛尔那拙劣的掩饰。
“有一个雨林的杂种落单了!”
“不用担心,她没有同伙,这是个小信使啊。”
“兄弟们,杀了她,剥开她的肚皮来祭旗!来纪念那些惨死的人!”
“啊哈哈哈!”
土兽的钢铁重蹄踩在沙土上,轰隆隆的压将过来,骑手手腕一转刀尖拖地,长刀在地上刮出一道道小沙痕,随后猛地抬起破空砍来。
艾丝黛尔心下惊惧,脚下一紧连忙扑倒在地,刀锋擦过了她头上的角,惹得那个骑手戏谑起来:“大家看啊,这个家伙头上还长了个丑玩意儿。”
“嗯哼,让我们猜猜,感染者是吧?”
“老子他妈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感染者。”
周围的几个骑手也相继从四面八方冲来,他们根本不急于杀死少女,在那里仿佛逗弄小兽般玩弄着少女的精神,用手中的武器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
飞驰的土兽有着毁灭性的冲击力,骑兵在沙尘中更是难以捕捉,往往躲开它的重蹄就已经让艾丝黛尔筋疲力尽,而此时骑手就会瞄准她的四肢重重来上一刀。
“呜!”
又一次背后被划出血痕,她低低发出悲鸣,艾丝黛尔静心思忖,伸手试图抓住从身边冲过的骑手,然而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呜呃!”
“疼疼疼!”
某种硬物砸在额头上,她的视线顿时有点模糊,双手捂住头上的疼痛处。大脑昏昏沉沉的,不自主的跪在地上,愤怒的喘息着,看到眼前模糊的骑手在狰笑。
他手中的牙锤还在滴着血…真的是自己的吗?
背后又是重蹄的踩踏声,这次艾丝黛尔既没有闪开,也没有后退,她咬着牙抄起拳头对准土兽的脑袋砸了过去。
砰!土兽飞驰的速度和坚硬的拳头正撞,冲击力顿时将土兽的头骨砸的四分五裂,惨叫一声栽倒在地,顺便将背上骑手也甩飞出去。
艾丝黛尔也被撞的七荤八素,毁灭性的冲击力同样作用在了她身上,整个人都被巨力顶飞出去,感觉五脏六腑一阵翻腾错位,手臂的骨头也在疼。
“啊!”浑身直冒冷汗,艾丝黛尔冷冷吸了一口气,只感觉动弹不得。
“我的腿…”
栽倒的骑手摔得不轻,吃了一嘴的沙子回头看着自己惨死的心爱土兽,惹来其他骑手的嘲笑,这让他骂骂咧咧的抽刀跑了过来。
刀锋无数次斩过皮肉,这已经是凌虐了,艾丝黛尔甚至连反抗都做不到,只能蜷缩身体尽量让自己坚挺的后背去承受。
一道道伤口在身上汹涌冒出,皮肉都已经翻出,这非但没有惹来骑手的同情,反而让他们施虐的欲望更加上涨了,出手的力道也越来越重。
疼。
真的好疼,想要现在就死去的疼,比石头从自己体内钻出来的感觉还要糟糕一些。
为什么要这样毫无意义的折磨别人?
艾丝黛尔不解的想着,感觉自己的心跳正在变慢,也慢慢感觉到冰冷刺入骨头里,她知道这是危险的表现。
“不,我还不能死…”
“我还有信要送。”
雨林信使和所有信使一样,一往无前。
除非燃尽生命,否则绝不停下。
见生命力顽强的阿达克利斯少女仍能向前挪动,顽强的在身后拖出一道骇人的血痕,那骑手眼中的玩味一闪而过,“哈,很行啊?”
“有点骨气,比伊斯科尔那些动不动就跪地求饶的白衣饭桶强多了!”
注意到了艾丝黛尔身上被染的血红的信封,骑手长刀一挑将其扒来,捏在手中饶有趣味的盯着她:“不知道我把它撕掉。”
“你能不能哭出声来呢?”
艾丝黛尔惊骇的看着他,“不、不要!”她无比恐惧的颤声开口,精致的脸蛋也因为恐惧而震颤起来。
似乎对艾丝黛尔这个样子很是满意,骑手勾了勾嘴角,低身揉捏着她的头,调笑道:“求我啊?小孩子没有诚意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