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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打圣女学院。”
“不是开玩笑吧？”很多人吓了一条，“我们也不一定打得下来。”
“不是玩笑，我已经得到圣堂学院的意见，大流伊保证说决不增援。”年特简要说了，“如果我们把圣女学院搞得一塌糊涂，就是她们自己也不敢张扬，教皇只能把气吞在肚子里。”
“但是风险很大，而且摆明了是我们干的，公会不会放过我们。她们可以花上两年再造城墙，说是地震造成的，不会有什么声誉上的影响，我们徒劳无功，还有失败被公会抓住的危险，那可就全军覆没了，三年内都不会再有人获得正规骑士资格。”
“值得。”年特缓缓地说，“如果城墙倒了，教会的祭祀和神官的通过率都会大受影响，还有不得了的好处。如果你老婆是神官，打起来向着谁？那里的每一个有名气的姑娘将来都可能是神官，目前圣堂学院的升学率如此之高，和教会的婚姻介绍制度有很大关系，我们这一招叫做釜底抽薪。”
在座众人面面相觑，有人流下汗来，有人反应比较慢：“又不是墙倒了就能泡到里面的姑娘！人家嫁不嫁给你和墙有什么关系？”
“因为墙里面有干柴，我们有烈火。”年特回答，“里面的姑娘整年和男性说话的机会都屈指可数，而且没有机会独处，可以说一点就着。圣堂学院有校规约束，没有我们这么嚣张，竞争不过我们的。说起来真是惭愧的道理，让人学好难，学坏好容易。拿着鲜花跑去教她们喝酒，夜不归宿，大吃大喝，人生的乐趣那么多，比圣堂学院晚上十点就关门强。谁真心喜欢整夜在神像面前唧唧歪歪，圣洁的爱情是一种苦，堕落的爱情有乐趣，搞不好自愿退学的姑娘人数会更多。”
众人春心大动：“我就说我们学校的女生不如圣女学院好……”
“我们学校僧多粥少是事实！”
“嗯，低年级的学弟会对我们感激涕零，今后顶礼膜拜。”
“嗯，如果这么多优势都泡不到，真是死了算了。我们去两千人，成功一半，也能动摇教会一千棵幼苗，还是好苗。”
“圣堂学院眼光短浅，他们是自掘坟墓。”
“不，是天性战胜了教条的必然结果。”
“也可能是圈套，我们要干得干净，不留把柄，还要提防他们……”
罗杰一直默不做声，年特知道他在思考细节。他一直认为罗杰是很聪明的人，非常聪明，不是一般聪明，不然不会背叛父亲来帮国王做事。虽然他表面上有些纨绔，实际上却是个非常难缠的人。
长出了一口气，罗杰说话了：“安静！大家都想干了？”
“那么多好姑娘谁不想干……”有人话出口觉得不妥，大家从兴奋中安静下来，“对哦，我们还没有决定干不干，这么激动干什么！”
“想干举手。”绝大多数人举起手来，做大事是他们的共同天性，一般的打群架实在没有创意。
“那就干！”罗杰突然大喊，“要干得干净，没有把柄，还要提防他们！把地图拿来，还要圣女学院这两年里出名姑娘的名单和画像，有多少找多少。
“你去学生处统计单身帅哥的名单！要身手好的精锐！从全校五万人中挑出两千，今晚别睡了。
“你去找攻城器材，设计路线和方案，要好搬运或者可以就地销毁的。
“你有未婚妻，不要骗我！明天带人去约四天王外出吃饭，讨论治安合作条款，把他们的重要人物全调开。
“你现在就去就地考察一下，不要被抓住……”
年特：“我有一个额外要求，我想让大家穿上……”
※※※
第二天一早，幼狮学院大举动员。早操刚刚结束，教练：“各位同学！今天的课程内容是……”
“进攻圣女学院！各位向往已久了吧？你们想干什么都可以！”年特突然出现，将教练推到一边。
“喂！你以为……”教练头上起了大包，昏倒在地，罗杰突然解除隐身出现：“教练不知为什么昏倒了，现在由学生会统一指挥这次有意义的活动，以下点到名字的同学立刻到骑士堂集合……”
“昨天晚上就听说了。”榜上有名的各位撒腿飞奔，“一夜都没睡好！”
“这边！这边！”阿滋只用了一个小时就运来了两千多套小丑服，不愧是布匹大王的公子，“没什么，多余的花布清仓嘛！面具在那边领！”
费隆：“我们是硬派，所以这种事要蒙着脸做！”
“嗯，我们学校的女生就是不如圣女学院好。”
“早想干这件事了！机会难得……”
“我喜欢丹珠，你们不要和我抢！”
“大家各有目标！那里的小姐足够分了！”
学生会扯大嗓子宣布规则：“安静！不许私定目标！以下重点目标有针对进行，不情愿的现在说话，可以退出！高级骑士优先！谁认识丹碧丝？就你吧，记好，明天在城头上。谁认识郝丝嘉？超级重点对象，你们三个负责，谁先找到算谁的……”
“大家记住！一旦出事就跑到街角脱下小丑服，扔掉面具，换上巡逻队制服，迅速返回王城集合……”
“窝里反的人永世不得超生，起内讧保证你活不到毕业！”
“各位……！”罗杰劲头十足，“这是一次真正的实战演习！用我们的实力夺取心上人的吻！在路上想好甜言蜜语，不要太笨拙！会影响学校的声誉……”
幼狮学院实行戒严封校，很快一支由顶尖帅哥和武力精英组成的两千人队伍从王城扮成治安队绕着道分散进入白玉圣城郊外的庄稼地。
※※※
自从米蕾尼娅离开了圣女学院，很多小姐们做着成为新圣女的美梦，忙着突出自己，拉朋结党。才几天的时间，已经传说选举大会运筹在即，学校里乱成一团。没有人知道一句关于小丑跳梁的辱骂引来了惊涛骇浪，让圣女学院万劫不复。不，也许是获得了新生。
茜亚站在城墙上，今天天气很好，城墙上空气很清新，深深吸了一口气，风中搀杂着香气。“喂！你们两个，不能抹香水！”茜亚一扭头，旁边的弓箭手和魔法师正在交流香水，还偷偷拿出一面小镜子。
“有什么关系嘛！茜亚学姐，我们又不参加竞选。只是偷偷一次啦！”
“茜亚学姐今天真漂亮，你的皮肤这么有弹性，才应该擦一点儿！”
“不要摸啦！好痒……”茜亚是个虚荣的姑娘，很快被称赞搞昏了头，一起照起镜子来，聊着别人的闲话。
“这里说话最方便了。”
“对哦，所以我挺喜欢站岗的。”
“最近来这里徘徊的男人好少，我们是不是应该放松点儿？”
“嘘……不要让人听见！哈哈，你想男人了？男人很少有带劲的，大多数很没有用。”
“只是看看也好啊！”小姑娘向往不已，“如果都没有男人在这里徘徊了，乐趣会少很多……”
“你说带劲的男人，茜亚学姐，最近的头号猛男是谁？”
“当然是那个年特啊！虽然不是特别高大，但是拼死趴在米蕾尼娅小姐身上的样子真让我妒忌死了！”
“是啊，凯迪尔已经是‘昨日黄花’了，自从比武大会之后，好像肌肉发达的男人更受欢迎。就连茜亚学姐都打不过的男人，凯迪尔实在是不能相提并论。茜亚学姐是不是喜欢？”
“别想了！”茜亚推了她们一把，“米蕾尼娅小姐离开这里，搞不好这两天在就在他床上，她们没有关系？鬼才相信！”
“哎？”小姐们都是一听别人的闲话就来劲，不知何时又多了几个人，“茜亚学姐，多说些……”
“等等，有人来了！”
“男人吗？在哪里？”几个人收起镜子和香水，翘首观望，“好有趣，不但是男人，还是小丑……先不要吓他们！”
※※※
一辆马车沿着田间的土道开来，车顶上、马背上都坐满了小丑，很健壮的小丑，但是姑娘们没有留心，因为车顶上一个小丑刷着球，一个喷着火。一个魔法师小姑娘用魔法杖瞄准车子前面，“轰”的一声放了一个小火球，小丑们吓了一跳，差一点儿掉下车来，有人拉住马，有人从车厢里逃出来，傻乎乎地向上望着。
“喂！玩火我们也会呀！”小姐们凑成一堆嘻嘻地笑，“这一代不能靠近！你们是什么人？”
“啊？为什么不能靠近？哦，小姐们日安！我们是去以诺的大马戏团，我们都是小丑……”
“看也知道啦！”姑娘们前仰后合，好像这就已经很有趣。
“难道这里就是圣女学院？”下面的小丑似乎很激动，“快！大家露上一手给小姐们看看！”
“不用啦！”茜亚发话，“这里不准男性逗留，你们最好尽快离开。进城的话，去那边。”
“哦，就是有人告诉我们这边有大路我们才绕过来的，我们有很多人，都在后面，让我们靠着墙角走到主路好不好？”
“茜亚学姐。”有人拉着茜亚的胳膊，“好有趣的！让他们表演看看嘛……”
“各位小姐看好啦……这个节目我们曾经在著名的幼狮骑士学院新年晚会上表演过，还获得头奖。说出来你们不信，我斯芬克是个骑士！”一个小丑操着浓厚的乡下口音，一副很诚实的样子。
姑娘们笑得不得了，人越聚越多，就是没有人注意到这些小丑都太强壮了，马匹遇到火球在跟前爆开一点儿也不惊慌。
不一会儿，果然又有许多马车从城墙另一边拐过来，足足整车队的小丑们弹着琴，把那边很多站岗的姑娘都引来了。小丑越来越多，姑娘们也越聚越多。和平年代的莱特尼斯，以诺作为国都，又有谁会来攻打一座当作学堂的城堡？
侧面的庄稼地，有人拿着望远镜：“成了！这边城墙几乎都没有人。”
罗杰一挥手，步兵开始抬着撞墙锤缓缓推进，盾牌顶在头上盖满了麦穗。三十台攻城投石车和火炮开始就地组装，零件晚上就运来了，藏在麦子地里。几辆大型马车拉满了大石，上面坐着小丑从远处靠近。
※※※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老嬷嬷愤怒地走过来，“有什么热闹好看！（竟然不叫我）都不站岗了？你们的职责呢？”
“爱欧老师，有小丑路过，表演好有趣的！好大的马戏团哟！”
“小丑？”嬷嬷一愣，“散开！散开！回岗位去！叫他们走！”
“哎，好没意思。咦？马蹄声！”
有小丑在下面面带微笑：“我说过我们有很多小丑！大队伍在后面！”
“也太多了。”茜亚一时还没有看清楚，“你们还是快走吧！”
突然，旁边的姑娘愣了愣，拿着水晶球大叫起来：“不对，他们都拿着武器！”随即不断有人发现敌情：“远处庄稼地里有投石车！好多！”
“有警报！大队小丑在步行靠近！”
“什么？”茜亚和嬷嬷一起叫了起来，突然一支箭从下面射上来，正中嬷嬷的额头，嬷嬷应声倒地，天下大乱。
“呼啦”一声，远处庄稼地里喊声四起，庄稼纷纷倒下。城墙下小丑们拉弓射箭，个个准得要命，瞬间城头上姑娘们倒下一片。有人用马车厢作掩护，有人卸下马匹拿着武器朝城门疾驰，有人取出爬墙索在弩箭掩护下合力将巨型铁钩抛上去，还有人大喊威吓：“要命的快走！晚了和城墙一起死！”
“爱欧老师！爱欧老师！可恶！”
茜亚一时找不到发射武器还击，又不会进攻魔法，只能用盾牌掩护。有个小姐放了两个火球胳膊就被射中，尖叫着弯下腰来，疼得流眼泪。城头上只有五十人站岗，下面的小丑却有上百。马车烈火熊熊，小丑们人多势众，气势汹汹。
爱欧老师却没有死，伤口也没有，自己坐起来，那支箭就掉了。“什么东西？”嬷嬷说了句话就又昏过去了。
有人躲在墙角把箭捡起来研究：“箭头是针！有麻醉药！”
“快叫人！放警报！关城门！”茜亚一抬头，外面密密麻麻的小丑越来越近，足有上千人，头上顶着盾牌，根本无视箭雨。
“小魔法不管用！他们是正规军！”茜亚大喊，“快念大的……”
一个高级魔法师站起来：“以天上的……啊！”刚把手探出去，手心中箭，缓缓倒地。
“笨！不要往前站！”茜亚用盾牌保护一个高级魔法师站在城垛后，“快把铁钩推下去！他们爬上来了！”
小姑娘们使出吃奶的力气：“不行，太沉了！”
茜亚分不出手过去帮忙，一个女骑士用盾牌挡着想把绳索砍断，但是那个人爬得太快了，十几秒的功夫已经快到顶上，用脚在墙上一蹬，跳起来拉住铁钩的环部，单臂一翻就上了墙垛。
墙垛“砰”的一声，茜亚一惊，那是铠甲的声音，肥胖滑稽的小丑服里有铠甲！仔细一看，伸在袖子外面的正是铁手套。
“不可能！哪有这么快的？”茜亚眼瞧着同伴的剑砍了一空，那人跳下来一拳就隔着头盔把同伴打昏了，出拳之重，体力之强，实数罕见，不由得害怕起来，“快念！快念！”
突然一支箭从另一边射过来，高级魔法师哼了一声，捂着胳膊倒下了，咒语才刚念了一半。
“不，不会的！”茜亚怀疑自己在做噩梦，弃下同伴一剑砍去，对方已经走近了，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拎起来一甩。
“哎呀！”茜亚的剑松脱了，手腕疼得像要断掉，在地上摔得砰砰响，什么魔法也来不及使用。那小丑只是踢飞了她的武器和盾牌，大喝一声：“还不快走！”
茜亚眼泪打转，觉得声音耳熟：“你不要得意，很快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警报已经发出，全校都乱起来了，很快就会有大队人马赶来。城门传来叫骂和打斗声，想必城门已经关上了。茜亚狠狠瞪了那人一眼，朝城门跑去。这边的城墙已经有好几个小丑爬上来，守不住了。一个小丑作出拔剑的姿势，突然间剑光四起，周围四五个人一起倒地，竟然是被剑背拍打的。而那先前的老实小丑已经把两把匕首同时夹在两个人的脖子上。
年特望着茜亚的背影轻笑，看了看地上的人，捡起那个高级魔法师：“丹碧丝小姐在这里！”
“我的！我的！”有人欢天喜地地接过来抱走了。
年特抽出长剑，几下把冲过来的抵抗者打昏，没有昏的坐在墙角发抖。年特一指地上：“把她们搬走！”
“啊？”几个人以为听错了，年特补充：“攻城车要拆城墙了，快跑！”
“啊……”小姑娘们搬起同伴拼命逃窜，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这么仁慈，莫名其妙，逃命要紧。
年特拎着两个姑娘往城门走，堆成一堆。往城门望去，撞墙锤狠狠砸在城门上，没有几个人顶住，才两下就砸开了。小丑大队策马在庭院里飞奔，毫不停留，直奔主楼，离着老远就是一排麻药箭，刚刚出来的魔法师都被堵了回去。步兵随后潮水一般涌入，人人手里拿着盾牌和大木棒，狗被打得呜呜哀叫着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