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圆圆从五百元中抽出两百元,非得递给爸爸道:
“爸爸你拿着,你去了首府别忍嘴不吃,我在家有三百元足够了。你别担心,实在手头紧,我就用溪河市大学捐助的钱,本来我是不打算再用了,毕竟是小流哥帮我们找来的钱。爸爸,去了首府,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看着女儿如此懂事,想着这么多年让女儿过着苦日子,孙诚贵的眼睛红了,捏着两百元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孙圆圆没多久,自己推着轮椅上学去了。
宿舍里的孙诚贵弯腰在过道里的衣袋中摸索了一会,这个平常女儿绝不会在意的陈旧衣袋里,藏着他的秘密!
孙诚贵的手心一卷,一把一尺长的尖刀便卷入手中。
看着这把生锈的尖刀,孙诚贵的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犀利,他望着女儿所在的教室方向,用力道:“圆圆,为了让你过得更好,爸爸必须得出手了!”
……
当夜十点多。
西部州,溪河市。
某街区的一处平房。
在大运会赛场上直播拉稀的郭星芝,从省会西都市悄悄乘车回来。
由于深怕被人认出,郭星芝的脸上戴着口罩与墨镜,头发散乱,穿着一件松垮的外套,尽可能的低着头走路,不敢与任何人对视。
郭星芝就像受到惊吓的小鸟,躲躲藏藏之间,终于回到了溪河市的家。
站在熟悉的家门口,郭星芝浑身都在颤抖,她已看到门上被人扔了不少鸡蛋,平房的墙壁上还有人用油漆写着刺眼的话语,不外乎都是骂郭星芝给溪河市丢人现眼。
屋顶上,拉着一条横幅,看得郭星芝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郭星芝,小裤衩都遮不住你了,你已经牛逼到天上,你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在大型运动会上站着拉稀的运动员,可喜可贺,我代表溪河市五百多万人民祝你早登极乐,母女俩滚出溪河市!”
“妈!”
郭星芝难受得不行,哆嗦着身体,尽可能的不去看那些刺眼夺目的标语。
她轻轻的敲打着木门,害怕太大声,被附近的邻居知道自己连夜赶回。
一边敲门轻唤,郭星芝一边四处不安的看着,每看到附近有人经过,就心有余悸的缩着身子,恨不得把头缩回身体中。
“妈,开门啊,是我!”
敲了一会,郭星芝见屋内亮起了屋灯,她的声音便加大了一丝。
屋内,传来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女儿,是你吗?今天好多人来骂我,吓死妈妈了。”
随着嘎吱一声响,平房的木门打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妇女站在了门内,忐忑的朝着屋外扫了好几眼,这才一把将郭星芝抱入怀中。
“妈,我对不起你,给你丢脸了,呜呜……”见到母亲,郭星芝忍不住泪流满面,她哭成了个泪人。
“女儿,都怪妈不好,要不是我让你去针对江小流,你也不会在自己的夜宵里下药,是妈不好,让你声名狼藉还丢了学业,呜呜……”
这个跟着郭星芝哭鼻子的女人,正是孙圆圆的表姑妈孙娟。
自从在医院里辱骂孙圆圆被江小流收拾以后,孙娟不解气找到情人蒋门申,想要通过蒋门申暴揍江小流。
结果蒋门申反而被巡查给抓了,始作俑者的孙娟也被拘留了七天。
孙娟为此更恨江小流,便怂恿自己的女儿郭星芝对付江小流。哪知道害人终害己,弄得女儿当众出丑,让溪河市成为了臭名远扬的城市,因而郭星芝成为了溪河市的罪人。
这不,今天随时都有成群结队的愤青来到了家里,有无数人扔鸡蛋表达心中的愤怒,有人拿油漆在墙壁上乱写乱画,还有人拉起了辱骂的横幅。
孙娟想要阻止,结果被愤青给揍得满地找牙,她再也不敢阻止了,只好躲在屋子里瑟瑟发抖。
“妈,我们离开溪河市吧,这座城市,我们待不下去了。”郭星芝一边给母亲抹泪,一边下了决定。
还没等孙娟回答,突然传来了一道滚蛋的声音。
两母女惊恐的看到,不知何时又围过来了一大群愤青,足足有上百人之多。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男学生,举着溪河市大学的旗帜,见到郭星芝便火气上头,他大喊郭星芝滚蛋,引来了其他人振臂怒吼:“郭星芝,滚蛋,滚出溪河市!”
砰砰砰!
与此同时,无数枚臭鸡蛋扔了过来,精准无误的砸在了郭星芝与孙娟身上。
“郭星芝,孙娟,你们不配活着,赶紧滚蛋,滚出这个星球!”
有一个激愤者喊了一嗓子,引来其他人哄堂大笑。
一群人奔跑而来,毫不吝啬的对着抱在一起的郭星芝与孙娟拳打脚踢。
啊啊……
郭星芝与孙娟的惨叫声经久不息,回荡在溪河市的这个夜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