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刮动着渡头边的火势左右摇摆,风声呼呼作响在水面上拉扯出山峦一般的褶皱。这个夜晚龙兴帮注定是要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此时渡头边的场景已经是触目惊心。
陆地上被牵引而来的火势东一团,西一团。尸体散落在地上,像是随意扔在地上的豆子显得那样的无力。鲜血在地面上大片的铺洒开来,不同的血液交融在一起,然后被脚下践踏。人影在尸体间轻松漫步,缓缓走来。
巨大的集装箱上有人在欢呼,畅快淋漓。
燃烧着大火,冒着黑烟的船只残骸前有人正拿出手机拍照,仿佛是美景一般被记录了下来。
这些全都是恶魔船上下来的穷凶极恶之徒,跟随着鳄哥终于是踏上了这块陆地。
平哥心里已经被愤怒积满了,龙兴帮毁了就在他的眼前以一种大风袭来草低头的趋势就这样被眼前这些人击溃了。他的全部的心血都毁了,短短的十几分钟这些人就对于一个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帮派轻易的击倒了,这比起拳击擂台上一拳ko对手更来得震撼和无法接受。
他盯着自己前方的那个人目光凶狠无比,刚才就是他一手解决了自己的两个忠诚手下。
“我要杀了你。。。。”
他嘴巴里刚吐出这五个字,下一秒喉咙就被人掐住了。他挣脱不得,只感觉突然像是被巨大的铁钳夹住了,一下子喉咙干瘪仿佛轻而易举就会被捏碎一般,他感觉呼吸顿时困难起来。
“鳄哥,还有一个人,要不要随带杀了他?”平哥被人提着,那人却是戏谑的望了他一眼转而朝着身后的人问道。平哥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那种居高临下的蔑视感,这让他不由得更加愤怒,他死命的摇晃了几下身子却还是被眼前人扣着喉咙提着身子。
那人稍稍的让开了一下身子,挣扎中的平哥看到了他身后走来的人。
那人穿着一双靴子,踩在地上“咚咚”作响。他的面容看上去有些残忍,眸子中更是带着血腥的味道。这个人就是他们的老大吗?平哥心中想到,但他并不像是他所听说那个人,平哥有些困惑。
这只是在一瞬间的念头,等到那人继续走近了。
平哥感觉到呼吸都越发的困难,这不单单是因为他被人掐着喉咙已经是艰难呼吸,更是感触到了那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压迫感。这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简直让心脏都无法跳动,在他面前就连注视他的勇气都没有。
即便是在韩冷面前,平哥都没有感受到这么强烈的压迫感。
这个人比起韩冷还更加的可怕。
“我需要他带路,节省时间。”
平哥从那个人口中听到了这句话就连他自己都感觉到可悲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起来,他现在还不用死。
那人懒得看平哥一眼,朝前迈步而去。
“既然鳄哥说不杀死你,那就留你一条命,不过你可要好好带路。”
平哥被人放了下来,威胁生命的压迫感终于是减轻了一下。他捂着喉咙剧烈的咳嗽了两声,身边三三两两的轻骑兵从他身边踱过,他们的眼神之中充满了玩味。
随后有人拍着他的肩膀在他耳朵轻声说道,“带路吧。”
热血终于是凉了下来,平哥心底那头愤怒的猛兽已经缩回了爪子。他很想和身边这群人拼命,但是这已经是一种心底最为凄惨的想法。他很谨慎,也可以说很胆小,要不然也不会一直由任着龙兴帮受到欺压。胆小的人有时候或许会变得比任何人都胆大,但这是只是在某个时间节点上,现在的平哥已经没有了那份热血,他又回到了以前的理智上来。
他看过韩冷带领着的黑狼会如何击溃那群轻骑兵,他也向往如此成为这样的决策者,他想着如果这个时候换成韩冷她会怎样做,他一边想着一边跟随着穷凶极恶的这帮人领着他们朝着黑狼会的方向行进。
黑狼会这边此时已经乱套了,有些摸不着边际。
孟爷将苟亥告诉他的一切说出来之后,情况俨然已经朝着最为糟糕的方向发展了。黑狼会的人大骂着苟亥,有几个人已经要朝着苟亥动手。他果然呆在黑狼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他要将一场灾难引导了黑狼会头上,这绝对是所有人都不能接受的事实。如果是在早些时候,在那天白天苟亥一个人闯进黑狼会之后他就告诉他们他的目的,那么黑狼会或许还有这准备,又或者直接那个时候就将苟亥赶出去那么也不会有现在这种乌云压城的局面。
这个被黑狼会所有人大骂着不详的苟亥引来了拉利博和阿猿还不够,现在又牵扯出他背后更大的角色,对于黑狼会的人来说现在杀了苟亥也不为过。
房间里围满了人,孟爷的表情也是异常的不善。
他也没有想到他想要将苟亥留下来会引出这样大的风波。
“都已经这样了,即便没有苟亥这家伙出来捣乱,那些轻骑兵背后的大佬也会找上门来的,你们害怕成这样还算是黑狼会的人吗?”
孟爷厉声说道,“瞧瞧你们现在的样子,你们真的想要窝里斗吗?”
“孟爷,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怎么窝里斗了?苟亥是我们黑狼会的人,我们要杀了他天经地义,这一切都是他引起的。”
“孟爷可是你要将苟亥留在我们黑狼会,我们早就想要赶他走了。”
“那些轻骑兵可不好对付,如果再来几个厉害的家伙我怕黑狼会都要保不住了,孟爷你说这个可怎么办?”
有人对着孟爷冷嘲热讽,在了这个节骨眼上即便是孟爷也镇不住手下的人了。
“孟爷,你是黑狼会的老人,我们都尊敬你但是你这样搞会把我们黑狼会全军覆灭的,你实在是不明智了。”
孟爷涨红着脸,一会又铁青,“你们想挑事?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要死大家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