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步了然,心中早已想过即便是世人皆怕的冰千刃,却同样困不住连玦焰,他将最后一根冰刃藏于指缝之间,待千钧一发之际,转瞬抛出,不过擦着连玦焰的脖颈而过,却已令其血肉可见,伤口之深,轻而易举,独步淡笑,伤连玦焰不易,但伤了其他人总归不难,连玦焰转而望之,心中之火已然越过双眼朝着独步射去,他身,他心,皆血流成河,伤口累累。【】
“我去帮他,你们小心。”古娜姗双刀抬起朝那些扑过来的死士挥舞过去,对着众人交代了几句,而后起身朝着连玦焰而去。
余下几人仍是与那些无穷无尽的死士和杀手搏斗着,他们的刀剑映射着无数黑色的面庞,他们的刀刃滴着火红的血光,那一张张杀红了眼的俊俏脸庞,在为了连玦焰而战,为了所有番阳百姓而战。
扇无痕收起嘴边的短笛,那席白衣于空中而来,直取连玦焰,古娜姗半路拦截,用双刀拼死抵住了扇无痕手中短小而精悍的那把折扇,可这折扇于扇无痕而言可是大有来头,普通的竹身锦面,是扇无痕多年来的随身之物,此扇乃其师父所赐,名为流云扇,绸缎锦身由当年的华蜀国特产的银丝锦而制,竹身当是殷都上等的天心竹修制而成,银丝锦面平整无奇,但其尖利度于银片铁片无异,甚至过于锋利,无心竹,非一般刀剑所能伤及的,这把流云扇曾救过扇无痕的性命,自那之后,这把流云扇不但成了扇无痕的护身之物,更是他手中唯一用来防身的武器。
古娜珊的弯刀未能伤及扇无痕的一丝一毫,扇无痕的一个用力,收回流云扇,古娜姗节节后退,双刀依旧架势十足,不过,于扇无痕的武功相比,古娜姗的功夫倒是远远不及。
“连玦焰,你的女人还真多,你还记不记得花容?记不记得她是怎么死的?你对得起她吗?你这个忘恩负义之徒,她是为了你死的,你看看,看看这是什么?这是玄颈瓶的碎片,是我赶到龙阳顶的时候,将它们带了回来,玄颈瓶恢复了原样,可花容却再也回不来了,而你却依旧过的风生水起,难道你不该以死谢罪吗?”扇无痕朝着连玦焰步步紧逼,于抬手间,掌风吸过古娜姗的弯刀,径直的插在了连玦焰的面前。
连玦焰此刻的神情有些恍惚,似是被扇无痕的话狠狠的击中了内心,而他言无错,他以死难辞其咎,那时花容的脸再一次如那朵朵冰花出现在了连玦焰的面前。
如此看来,扇无痕的激将法着实起了作用,迷惑了他的心智,杀他就容易多了,而古娜姗本就不足为惧,扇无痕已见连玦焰呆坐在地,面无表情,忘了抵抗,忘了自己正处于两头劲敌夹攻之下,说时迟那时快,扇无痕的内力已聚于掌心之内,他的凌波掌曾经是江湖中排名第一的催命手,只是那时,世人只知此掌却从未见得扇无痕这个人,他掌心的那团透明的冰球蠢蠢欲动,带着与扇无痕同样的杀意,步步逼向连玦焰。
“连大哥,你在干什么?你快醒醒啊?”古娜姗站在一旁焦急的呼唤着。
“今日,我便送你去见花容。”扇无痕此时着实像极了第一次见花容的时候,那时是开始,而此时是结束。
可还未待其凌波掌打出之时,出自于独步的冰刃便早了一步,朝着连玦焰和扇无痕袭来,扇无痕无奈,蓄势的凌波掌一掌便震碎这数根冰刃,连玦焰依旧无法感知一切,直至古娜珊的死亡之声如当头棒喝,绝唱于其耳断不能绝,不是痛彻心扉却追悔莫及,古娜姗于冰刃周旋了许久,却依旧无法将连玦焰的那份一同趋之而避,她护了连玦焰的周全,令那冰刃尽数插在了自己的身上,那双弯刀仍立于连玦焰的面前,而那第一口鲜血染红了连玦焰的袍边,也染红了他的指尖。
独步不屑而笑,蓄势待发的冰刃还未出手,便声声被连玦焰给挡了下来,不仅如此,那本于眼前的两把弯刀,瞬间齐飞,那弯刀的速度极快,在独步发笑之际已趁势袭击过去,贴着他的肩膀,留下了深可见骨的一条血痕,独步骤然,意想不到。而于扇无痕的那把弯刀,擦其掌心而过,穿透了他手中那透明的冰球,掷地有声,震的连玦焰后退了好几步,更加同独步一样,只一瞬间,局势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