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沐雪看了看从寒道,“若是司明景墨知道了我逃出去定是饶不了你,要走咱们一起走”
从寒自知若是南宫沐雪逃出去司明景墨不可能放过自己,但还是微笑着安慰道,“他要困住的是殿下,殿下若是出了宫他也没有办法,不会再跟我这个小宫女计较的”
南宫沐雪皱了皱眉头,但是这是她出宫最好的办法,又复听见从寒的声音,“殿下不要再犹豫了,一个时辰后会有侍卫巡逻,殿下要赶在之前收拾好”
南宫沐雪看了看从寒之后便狠心点了点头。
夜幕下南宫沐雪偷偷从殿后的窗子跳出去,一身浅粉色宫装右臂上挽了一个小包袱,从寒细心为她梳了一个元宝头,除却那银红透白的精致小脸她的样子就跟平常宫女无异。
听闻百荷池深通地下暗道,顺着池水一路漂游就可以通过宫墙,虽是严冬南宫沐雪也不得不冒这层险,还好自从那年百荷池坠湖之后她就苦习水性,若是其他季节从这里出去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然后现在可是严冬,池面边上早结了一层寒冰,因为是活水所以池中并没有结冰,南宫沐雪事先喝了半壶酒暖暖身子而复又拿出准备好的竹管。
哈了哈热气,又抖抖精神,便狠心跳进池中,冰冷的池水瞬间侵透了她的身子,烈酒的火热与池水的冰冷相抵,让她原本就瘦弱的身子猛地一颤。
这样冰冷的池水马上让她的嘴唇冻得发紫,南宫沐雪心中明白再不开动她很有可能会被冻死在这,挥动僵硬的手臂,南宫沐雪咬着牙将一切都抛在脑后。
南宫国帝都刚刚稳定,所以即使在严冬深夜宫中巡逻的队伍也是森严缜密,尤其在靠近宫墙处更是一队接着一对,南宫沐雪不得以只能潜伏在水下,平静的水面上微微露出一节竹管。
宛如鹰目仿佛在夜空中静静窥视着这一切,一袭黑衣将他矫健的身躯勾勒的极尽完美,形同出没在午夜里优美的猎豹,在暗处默默窥探着一切。
永安殿中,一袭黑衣附在鎏金地砖上,司明景墨的贴身暗卫魅离小声禀报道,“主人,南宫公主已经偷偷从长乐宫中逃走”
昏暗的灯光下,司明景墨静静将笔下的信件写完,用暗黄的信封装好了才抬头看着那暗卫魅离,不紧不慢道,“从那条路出去的?”
“百荷池”宽大的帽斗盖住了他半个面部,一块印着翻滚暗纹的面巾又将他的脸完完全全包了起来,唯独那一双眼睛散发着黑亮的光泽。
司明景墨抬头看了看月色,如此严冬她那瘦弱的身躯要如何承受得了,将心中那一点波澜掩盖在心底声音仍是那样的平静道,“依你看,她有几成把握活着出去?”
黑亮的眸子猛地暗淡了下来,几乎快与脸上的面巾融为一体,良久魅离答道,“熟悉水性的男人有八成把握,女人……五成”
司明景墨心头一颤,五成?冰冷的眸子慢慢合上了眼。
魅离看着司明景墨的样子,声音中微带一丝急促道,“主人,要不要属下?”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虽然司明景墨不信天可是他却也只能用这个借口来搪塞自己,对于南宫沐雪他已经破了她不该破的戒,一丝心动足以让他深深自责。
他,司明景墨,不能让一个女人打乱他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