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叔,你不用担心我,你自己在外面保重好就行。”
刘秀见刘縯不以为然,着急道:“大哥,你是我们刘家宗室所有人的希望和寄托。你绝对不能有任何凶险,即使我有凶险,我也不希望大哥有凶险。”
刘縯听刘秀说得真切,心中感动,也明白刘秀的心意,笑道:“我明白的,我经历过多少凶险,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刘秀道:“你以前的凶险都是不确定的,因为不确定,所以会有侥幸。而今的凶险是已经确定了的,一旦发生就绝无侥幸的机会。你只有谨慎预防,才能躲过他们的陷害。尤其是对熟悉你的人,像李轶这样的小人,要千万小心。”
刘秀言辞切切,殷切地看着刘縯。想着自己明天又要带兵北上,对大哥终究放心不下,刘秀又道:“大哥,以后你不要单独参加他们的聚会,你最好带兵离他们远一点。”
刘縯哈哈一笑,“再远也要面对他们,我又岂是退缩之人,我带兵打仗是要推翻新朝,不是要躲避自己人。”
“不是退缩,是用距离换得安全,只要你耐心,时间终究会改变一切的。”
“我明白,你自己在外面多注意安全。”
刘秀见刘縯一脸坚毅,也不好再说,深深一拜,告别而去。
10-3
刘玄回到殿中,心中又悔又恨,悔自己没能杀了刘縯,恨自己心慈手软。但一想到杀刘縯,又不禁胆战心惊。
刘玄正独自叹气,忽听门外脚步声响,只见朱鲔、李轶和申屠建匆匆进来。
申屠建一进来就抱怨道:“皇上今日为何不动手?”
刘玄自知有错,辜负了大家的计划,不禁满脸羞愧。
李轶道:“今天多好的机会,皇上一剑便可了结的。”说完连连叹息。
刘玄坐在椅子上不敢回话,自顾自扯弄着搭在椅子上的一根衣带。
朱鲔安慰道:“皇上也别放心上,总还会有机会的。”
申屠建斜看着朱鲔,“只怕以后不容易找到这么好的机会了。”
朱鲔道:“机会一定会有,只是怕刘縯会有所警觉了。”
“刘縯一直神色泰然,好像没有在意有什么,只怕其他人会看出来。”
朱鲔“嗯”了一声,“幸好今日刘秀不在,他为人谨慎聪敏,只怕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李轶点了点头,“刘縯这人心高气傲,不会有所警觉的,就算警觉了也不会在意。”
刘玄听着大家的话,感觉心烦意乱,突然抬头问道:“能不能不杀大司徒?”
众人吃惊地看着刘玄。刘玄自知大家已经商定的事哪能一句话就改变,况且大家是为了他的皇帝宝座。但想着刘縯是刘家宗室的大哥,心中实在不知如何下手,连连叹道:“唉,他是我们刘家的大哥,让我如何动手?”说完乞怜地看着大家。
大家都明白刘玄的苦衷,可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其他人都不宜动手,一是师出无名,二是相互之间接触的机会不多。
朱鲔道:“不是我们非杀刘縯,而是刘縯容不下我们呀。”
朱鲔见刘玄眼中尚有犹疑,便又道:“刘縯今日是势单力薄,所以还能隐忍,但以他的声望和能力,他又岂愿久居人下。将来一但得势,势必不会容下我们。到那时,不要说陛下的皇位,咱们能否保命都不得而知了。”
刘玄“唉”一声,心知不杀刘縯不行,额头不禁又冒出汗来。
朱鲔道:“这事我们绝对不能久拖,既然已经决定,就必须早点下手,否则夜长梦多。刘縯虽然是粗放之人,但做事极为精明。你看他布置作战,无不是粗中有细。如果不除掉他,我们迟早会被他除掉。”
李轶道:“大司马说得对,刘縯是必须除掉的,但从刘縯身上恐怕很难找到机会,如果从刘稷身上突破,可能机会就会多了。”
大家眼前一亮,刘稷是刘縯的爱将,生性粗鲁自负,从他身上一定能找到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