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姜张着嘴无比惊悚震惊的看着云里,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你,你,这该,该不会是你昨晚亲...亲手做的吧?”
“唔,人间集市上一个铜板三个,本公子好心送你一个。”
怔愣的看着云里,挽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既然是这么‘贵重’的礼物,那你还是好好留着吧,若是我一不小心弄丢了,岂不是浪费了你一番心意。”
当真以为她傻啊,这般丑的绳子哪里会有人卖,挽姜心里暗诽,定是因为昨晚某个人半夜爬起來重新编了一条,估计是在害羞所以不敢承认,她低头瞧着脚踝上那条夺目的红绳,低着头抿唇无声笑了,当初在佛陀天,他送她的郁冬花簪委实漂亮的紧,沒想到换成了编织红绳竟然丑成这样,她要好好留在它,日后还可以拿出來取笑他。
“本公子送出去的东西从來沒有收回的道理,你若是不想要就扔了吧。”云里站起身,声音淡淡地从挽姜头顶传來,听不出情绪起伏。
挽姜拉住他的手,抬起头好笑的望着他,一双眼睛盈盈如月:“怎地又这样,我不过是说句玩笑话罢了,这红绳虽是廉价,但我很喜欢,比起每回生辰他们送我的一堆稀奇玩意,我更喜欢你送的这个。”
他送的是心意,她岂会不懂,那些个昂贵的东西,美丽却沒有半分情义,她向來是不喜欢的。
晃了晃自己白皙的脚踝,挽姜笑着摇摇他的手:“还有沒有,这只脚也來一个呗。”人间不是说成双成对才好看嘛,他干嘛如此小气,只系了一只脚的,另一只沒有多可怜啊。
“......”云里抿着唇看着她,眼底深深浅浅浮动着流光,他弯下身,与她面面相对靠的极近,呼吸相缠目光相交:“你可知这个红绳是何意义?”
“唔,我是不知的,你说与我听听罢。”挽姜好奇的看着脚上的红绳,拉着云里的手说道。
微微一笑,云里直起腰,见她穿好鞋,将她拉了起來,说道:“不知道便算了。”
后來,挽姜一次次不死心的在他耳边念叨,终是将云里惹烦了,将她另一只脚上也系上一条同样的红绳,挽姜得偿所愿,开开心心的跟在他身边,有一搭沒一搭的扯着闲话,云里只是安静的听着,偶尔也会回应一下说的手舞足蹈兴高采烈的某个人。
仙界凌霄宫,天帝怒容满面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绥真,脸色铁青:“朕最后问你一次,你跑到东海去做什么?”
绥真抬起头,姣好的面容上青青紫紫布满了伤痕,眼里是惊惶和害怕:“父君,我真的只是碰巧路过那里,我不知道,不知道会变成那样。”
“哼。”天帝冷哼一声,眼里的厉色骤满:“好一个不知,你若不知,天底下还有谁知道,当时你为何偏偏要去那里,如今东海争吵着要上仙界讨一个说法,朕问你,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该当何罪?!!”
最后一声怒吼响彻屋顶,殿外的仙兵个个噤若寒蝉,身子挺的笔直无比,眼里流露出浓浓的恐惧。
天帝发怒了。
绥真吓了一跳,跪在地上身子直抖:“父,父君,我,我错了。我,龙王的死与我无关,我什么都不知道,龙王他,对了,他死之前跟我说了一句话,父君,我是无辜的。”
“什么话?”天帝眼神冰冷的看着地上的绥真,丝毫沒有半点温度。
“龙王说,说...”绥真艰难的吸口气:“他说他唯一的夙愿,就是让挽姜嫁给龙太子做太子妃,他愿与仙界永结同好。”
闻言,天帝微微眯起眼睛,浑身爆发出一阵凌厉的寒意,绥真只觉得胸口一窒,身子微动才发现竟是沒办法呼吸了,不由得异常惊恐的看着天帝,瞪圆了一双眼睛。
“大难临头不知悔改,绥真,朕何时教导过你将罪责推到别人身上的,你自己闯的祸,还想叫小五背黑锅,朕警告你,若有下次,绝不轻饶。”天帝怒意勃发的话听起來格外沉威凶猛。
禁制一除,绥真连忙大口大口的呼吸,一张脸涨的通红,乌紫的脸看上去十分狰狞。
眼里的怨恨一闪而逝,绥真爬起來看着天帝,头发有些散乱,长长的垂在眼前:“父君,你不相信我就罢了,但烦请父君想一想,如今龙王死了,东海不可能会善罢甘休,父君若是将我交出去,我敢保证,南海也会闹上九重天。为今之计,只有将挽姜嫁给随璟,才能平息东海的愤怒,这样两全其美的法子,父君还是仔细考虑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