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猛的天山飞雕,展开双翼,再次扑向虎怪。.虎怪跳起身来,用石头一阵猛打。石子像流星般地砸向大雕,这一轮攻击,飞雕可吃了暴亏,身上羽毛雪片般被打落下来,随着几声惊鸣,振翅飞上云端。
陈若霞心里有事,哪里有心思看它们打斗,慨叹一声,低下头说道:“唉!又耽误了半日,也不知道九月哥哥他怎么样了?”
她这么一说,兰芝公主眼圈立时便红了。
她的话,声音虽然不高,胜英也听见了,心头亦是感到沉重,回过头来劝道:“请二位施主宽心,等吃过午饭,我等便马上登程。”
午饭过后,李辉已然半醉,当胜英与众人提出要赶路,他惊得二目发直,双手拉住胜英的手,淌着热泪道:“叔叔这一去,又不知几时能再相见了。”
胜英鼻子一酸,强作欢颜地说道:“贤侄且稍安勿躁,待为叔参谒过上清道长,也许会回来的,说不定还会在这里安度晚年的!”李辉眼里闪动着泪花,痴痴地望着胜英,开口言道;“您可要回来呀!让愚侄以尽为人孝道。只是天山之妖,凶狠无比,叔叔可要多多珍重贵体了!”他二人依依惜别,杨玉环也怀抱幼子出来相送。
胜英低声道:“贤侄若在这里不顺心,可以投奔昆仑山,那里的大寨主马涛,仁义勇猛,是个可以信赖的好汉,且建寨未久,正值用人之际,贤侄文武全才,足智多谋,在那里,便能一展宏图。”李辉沉吟片刻道:“事关重大,容愚侄三思,再作定夺。”
胜英点头。
众英雄与李辉夫妇洒泪作别。
李小牛上前给干爹、干娘叩首毕,众人登程。
众人走了约摸有五里路程,回头望去,依稀可见李辉夫妇,还站在那里挥着手。
“走吧!”胜英心情沉重异常,轻轻地挥了挥手,便低了头,一言不发地往前疾走。
是夜无事。
第二天,众人遥遥望见天山,眼前是茫茫草原。
蓝天白云下,绿草茵茵,野花烂漫,一派风和日丽。
走在前头的铜头铁臂僧胜英,手搭凉棚,举目遥望,见广袤的草原上有座毡棚,便加快脚步,朝那里赶去。半个时辰过后,一行五人,还有一怪二虎,来到了毡棚不远处,见一群蒙古健马,低头甩尾地吃着青草。牧马人骑在马上,怀抱着细长的套马杆,守护在马群旁。
突然,一匹红棕烈马看见了猛虎,前蹄扬起,发出“唏聿聿”一声嘶鸣,随后四蹄翻腾,“哒哒哒”地狂奔而去。受了惊的马群,似潮水般紧跟在它身后,草原上立刻腾起一片黄尘。牧马人大声喝止不住,策马急追而下。
惊马炸群,是牧马人最担心的事情。
胜英也顾不得惊世骇俗了,施展开陆地飞腾术,眨眼间便追赶上牧马人,他扬起右手招呼道:“喂!请你停一下,我有话问你!”牧马人快马加鞭,没好气的说道:“你们惊了我的马群,谁有空理你?哼!回头我还要找你算账!”胜英见他连头也不回,便又喊道:“马丢不了,我有办法把它们赶回来!”牧马人迟疑地瞪了他一眼。胜英朝疾驰而来的猛虎呼啸一声,猛虎便三窜两跳去拦挡惊马,往来奔跑着把狂奔的惊马轰了回来。牧马人大声吆喝着,惊马依然狂奔不止。猛虎围着马群兜着圈子,不时地发出低声吼叫。
马群慢慢地安静下来。
那匹雄壮的公马打着响鼻,前蹄刨着草地,瞪大惊恐的眼睛盯着猛虎,见它伏在草丛中悄悄退去,马群才彻底恢复了安静。
胜英总算松了一口气,笑了笑说道:“马都回来了,老衲说话是算数的。”牧马人怒气未消,明知能驭虎者,绝非是平庸之人,他还是瞪了胜英一眼道:“马回来了又待怎样?”胜英苦笑着摇了摇头,抱拳当胸道:“施主不必生气,是猛虎惊了马群,还请施主多担待则个儿,老衲这厢赔礼了!”牧马人面上现出一丝笑意,抱了抱双拳算是还礼,然后开口言道:“圣僧也不必客套,方才在下也是一时情急,冒昧之处,还望见谅!”“好说好说!请问施主,此地离天山还有几许路程?”胜英笑着问道。牧马人往前边一指道:“前面那座山上,有终年不化的积雪,我们叫他白头山,便是你们要找的天山。”胜英又问道:“听说那里闹妖怪,可是真的吗?”
牧马人从腰带上摘下烟袋,探入小口袋里,装满一烟袋锅子旱烟末,打着了火折子,“吧嗒吧嗒”地紧吸了两口,吐出一团青烟,端详着胜英,见他面相和善,便点了点头。
胜英关切地问道:“这里既然有妖怪出没,施主为何在妖怪眼皮子底下放牧呀?”
牧马人长叹一声道:“唉!这里水草好,是个好牧区啊!妖怪每年要从十匹成马中,选出一匹肥马食用,便保证牧区风调雨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