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变生腋下,袁一江不由得大吃一惊。乘着酒兴,他惊而不慌,缓了一下又开怀大笑道:“哈哈哈剑虹姑娘,你就放心吧!小孩子安好无恙,只是路上受了些风寒,老夫以推宫过血之法,已然疗毕。好家伙!你不思报老夫之恩,大骂老夫不算,还以刀相逼。这、这成何体统?真真的不成体统!”凌剑虹怒道:“休要花言巧语!我要看一下宝儿。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宁可与你同归于尽!”袁一江无可奈何的摇手道:“好好!算你厉害。”
言毕,袁一江单掌发功,将墙上的山水画逼开。现出一个暗门,隔壁间烛火甚亮。凌剑虹急忙松开袁一江,闪身跳入里屋。
见一张白玉床上,静躺着一个婴孩。走到近前细看,正是宝儿无疑,她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
她转过身来,恭敬的望着老人,惶惶地跪倒在地,连连叩首道:“小女子代宝儿给您老人家叩首!”袁一江大笑道:“此小儿与老夫颇有缘份,姑娘此礼无益也。”
凌剑虹又叩首道:“小女子谢老前辈盛情款待!”袁一江摆了下手道:“老夫略尽地主之宜罢了,何须如此大礼?请起来吧,休要再折老夫阳寿了。哈哈”
凌剑虹又是一礼道:“还请老前辈恕小女子放肆无礼!”袁一江正色道:“为人处世,义字当先,
凌剑虹又要叩首,袁一江可急了,从木椅之上蹦了起来道:“你若再来!老夫可要变成死人了!老夫乃是山野闲散之人,不讲俗套。说句实话,老夫还要谢谢你呢。”
凌剑虹眨巴下美目道:“小女子打扰您太多了,为何还要谢我呢?”袁一江双手一背又笑道:“老夫该谢你的,就是为老朽送来一位武林奇才!很不简单哪!此子天生异秉,屈就老夫门下,日后必为武林俊妍。屈指算来,明天便是黄道吉日。趁你二人都在,以证实老夫举行收徒仪式。”
凌剑虹面现难色,看了一眼正与众男童猜拳狂饮的谢九月,长叹一声道:“唉!老人家,恐怕您要失望了。我义父九头大鹏王子英曽告诉妻子谭玉英。要我保护宝儿,务必送到上清道长处。不知老人家意下如何?”
袁一江听罢此言,泄气似的一**跌坐在木椅上,手捋长髯,沉思良久才点头说道:“嗯!这也无可非议,上清道长算得上正人君子,神功亦高深莫测。也许是王子英还不知老朽尚活在人间。故有此遗言,真是憾事一桩。老朽并非空夸海口,论神功,老朽与上清道长,恐怕只在伯仲之间。道长属名门正派,老朽乃是闲云野鹤。与此子失于交臂,真真的是憾事一桩,大大的憾事一桩啊!如今只有舍爱却恭、舍爱却恭了哇!”
说完,闷头喝了三大碗酒。酒液洒满银须、衣襟。
冰雪般聪明的楚江红女凌剑虹,看得出袁老前辈内心的痛苦之情,安慰老人道:“老人家!此乃天意,非人力可为。您不可如此伤神,要多多珍重身体才是。”
“丫头,放心!老朽不会醉的、不会醉的,千杯不醉、千杯不醉!只是世事烦心,令人心碎也!”袁一江话音微颤,目光迷离。
凌剑虹心细如绵,深知袁老前辈对豪杰遗孤的爱怜。只是不好明言,便把话压在心底。
谢九月左右为难、低头不语,喝了几杯烦心酒,装作大醉便伏在桌上。
“老人家!您的爱心,至诚之意,剑虹我心领了。若他日宝儿得志,定教他不忘您老人家的隆恩厚德。”凌剑虹为老人家说着宽心话。袁一江感慨万千,眼含泪水说道:“丫头!你是个知老夫心的好孩子!可叹我袁一江,奔波两百来年了,也没遇上个知冷知热之人,可谓天下人虽然众多,知己者能有几人?无论是父母、子女,兄弟姐妹,还是亲朋好友,无怪乎会有伯牙摔琴之说也!丫头!老夫如今花甲成双,没想到会遇上你这么个好孩子。你若是个男儿身,老朽定与你做忘年之交!老朽愧无所赠,请姑娘小住几日,老朽带你去一个神秘之处。掐指算来,合该你有此奇缘。望姑娘不要推却,千万莫失此天赐良机呀。”袁一江目露期盼之情。<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