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乱石堆的小绺子放松下来,撤开路障。高奉武走了过来,突然掏枪对准小绺子,小绺子们木瞪口呆。韩飞虎丶洪大壮丶苏吾英丶宋登科立刻闯上来,迅速缴下小绺子的枪。高奉武丶韩飞虎丶洪大壮丶苏吾英闯进木板房,枪口对准房子里的四个小绺子。小绺子们谁也不敢动。高奉武丶韩飞虎上前捆上七个小绺子,扔在房子里。又悄无声息地爬上缓坡。
池震宇丶鲁振邦丶孙双喜丶韩玉柱丶石家富丶赵有田丶伯力特古斯丶伯力斯巴古丶留金锁丶孙乾丶呼斯乐都楞一干人也爬了上来。赵风武和池腾龙率巡防营马队也爬了上来,迅速包围了议事大厅。
守在议事大厅的两个小绺子昏昏欲睡,议事大厅里面仍然喧闹纷乱,酒意正酣,呜嗷喊叫。
一个绺子吃坏了肚子,急三火四地冲出议事大厅,边跑边解裤子,跑到缓坡一块大石头后面解开裤子就蹲下,一阵畅快淋漓后,在石头后面提裤子站了起来,突然见一群人披白斗篷悄无声息扑上来,吓得一激灵,顾不上系裤子,抬腿就向议事大厅跑。边跑边喊:"官军上来啦。"裤子没系,掉了下来,绊住了腿。绺子摔在地上,连滚带爬地向议事大厅挣扎。赵风武举起枪,一枪击中绺子,绺子一个狗啃食戗在地上。
枪声惊动了议事大厅,白眼狼正在兴头上,瞪起眼睛生气地叫道:"谁走火了,扫老子的兴,去个人出去看看。"
一个小绺子跑出门察看,看见议事大厅已被一群披白斗篷的人包围,吓得扭头就钻进大厅,扑到白眼狼跟前。磕磕巴巴地报白眼狼:"大,大当家的。上,上来了。"
白眼狼睃起凶狠的眼睛骂道:"你他妈的不能把话说清楚点?谁上来了?"
小绺子喘口气,说:"跳儿,官军,是官军。"
白眼狼大惊,掏出枪喊道:"向外冲,冲出去。"绺子顿时炸窝,惊慌地乱窜。一伙绺子抓起枪向门外冲去。
赵风武和池腾龙早已在议事大厅门前布上了三挺重机枪。池腾龙自已架起一挺重机枪猛扫。子弹象风暴一样扫向绺子,议事厅的大门被打得粉碎。冲到门口的绺子纷纷中弹,门内门外倒下一片。其余的绺子赶紧退回去。白眼狼见门被封死,又令绺子跳窗户。官军已经包围了议事大厅,从窗户向外跳的绺子都成了靶子,一个个栽倒在窗户下。
绺子们冲不出去,白眼狼变得穷凶极恶,命令绺子在大门口堆上桌子做掩护,躲在窗户后,拼命向外射。官军一时冲不上来,战场僵持。
赵风武下令把野战炮拖上山,官军用马拉着野战炮,一群人在后面推,把野战炮推上山。在缓坡上架起野战炮,对准议事大厅的房顶轰击。第一颗炮弹落到议事大厅的房顶上,"轰"的一声,房顶炸开一个大洞,炸碎的瓦片在空中横飞,砸在绺子们头上。
连续几发炮弹在议事大厅的房顶上爆炸,大梁被炸断,屋顶塌陷下来,燃烧的檩子椽子塌落下来,砸到绺子们头上。大厅里顿时燃起大火。一会儿烈焰腾起一丈多高,大厅里成了火海。绺子们烧得哭爹喊妈,惨叫着向外跑,一个个焦头烂额。池腾龙的机枪又响了,冲出门的绺子被扫倒一片。
池震宇率众人冲进大厅,赵风武率巡防营也冲了进来。大厅里从房顶掉下来的木梁木椽木架熊熊燃烧。绺子们横倒竖卧,尸横遍地。还活着的绺子倒地挣扎嚎叫。
黑风寨二当家丶三当家丶四当家躲在燃烧的木梁后,见池震宇率众人冲了过来,举枪向众人瞄准。还没有来得及扣动扳机,高奉武已经瞧见,瞬间跃起,匪夷所思地跃出去,在高空中旋脚,电光一闪,一脚踢飞二当家举起的枪。另一只脚回转过来,又踢飞三当家的枪。落地时早巳双枪拔在手,枪口对准二当家和三当家。二当家和三当家惊得呆若木鸡。
高奉武手下悍将苏吾英兔起鹘落,鬼魅般地出现四当家身后,枪口对准了四当家脑袋。
就在这一瞬间,池震宇和众人也冲到跟前,韩飞虎丶洪大壮丶苏吾英丶宋登科上前,踹倒二当家丶三当家和四当家,用牛皮绳捆了起来。池腾龙的机枪对准了议事大厅里的残存绺子。
角落躲藏的绺子偷偷举枪,还未来得及开枪,池腾龙的机枪响了。绺子应声倒下一片,剩下的几个绺子蹲在地上瑟瑟发抖。官军过来,缴下绺子的枪,把绺子都赶到缓坡上。
众人四处捜索白眼狼,不见踪影。白眼狼趁乱的时候,甩开绺子们,一个人悄无声息地钻进议事大厅后面的山洞。池震宇捜索到山洞,这里是白眼狼卧室,有一张木床,床上挂布帘。
池震宇扯下布帘,露出山洞里的一条石缝,可爬过一个人。池震宇钻进石缝,里面曲里拐弯,爬了二十多米,尽头有亮光。池震宇从出口钻出去,已经到了石头砬子后面。
池震宇走了几步,脚下是峭壁。池震宇往下看,远远望见一个黑喑正在峭壁上往下爬。这个人是白眼狼,池震宇毫不犹豫搬着峭壁上凸出的石头向下攀去。
赵风武把残匪集中到缓坡上,池腾龙拎出一个绺子,凶狠地逼问:"谁在池家围子后山追杀我和花儿?谁逼死了花儿?"绺子抖抖簌簌不敢说,池腾龙扬起马刀,一刀劈下脑袋。又拽出一个绺子,绺子低头斜眼溜二当家的,不敢说话。池腾龙举刀一刀刺进绺子胸膛,说:"不说刺死你。"说着手下用劲。绺子吓得惨叫:"是二当家三当家四当家的。"
池腾龙又逼问出五个亲信绺子。池腾龙令绺子在缓坡上挖了八个坑,立起来八个木桩。让手下官军把二当家丶三当家丶四当家的,还有参予杀害花儿的五个亲信绺子捆起来,挂到木柱上。从厨房找来一罐豆油,从头顶浇下。在脚底下堆上柴禾,点燃。
绺子脚下燃起了火堆,烤得绺子吱哇乱叫。一会儿,绺子脚上起火,逐渐向上燃烧,八个绺子变成蜡烛,照得黑风寨通亮。燃烧到天亮,八个绺子都变成了焦炭。
高奉武也拎出绺子审问,审出十个白眼狼的亲信。高奉武令韩飞虎丶洪大丶苏吾英丶宋登科把这十个绺子拉到山下归流河的冰面上,让他们砸冰窟窿。砸完冰窟窿,韩飞虎丶洪大壮丶苏吾丶宋登科把这十个绺子一个个塞到冰窟窿里,只留脖子露在河水上面。绺子在水里憋气,拼命向上伸脑袋。
一宿后,冰窟窿冰冻住,一颗颗脑袋留在河面上。天亮后,高奉武找来一把铁锹,把脑袋一颗颗铲了下来。
众人找不见白眼狼,等了一宿,也不见池震宇回来。孙双喜丶韩玉柱丶石家富丶赵有田丶伯力特古斯丶伯力斯巴古丶留金锁丶孙乾丶呼斯乐都楞下山,在周边寻找池震宇。
赵风武和池腾龙押上俘虏的残余绺子准备回去了。赵风武和池腾龙要烧掉黑风寨,高奉武说:"黑风寨就不要烧了,留给我,我派人经管。我得给我们老哥几个留条后路。"
赵风武和池腾龙押着残余绺子回去覆命。高奉武护送苏得利带着二十驮银子回王爷庙街,鲁振邦也告辞回家。
高奉武临走时,把韩飞虎和洪大壮留在了黑风寨。韩飞虎丶洪大壮重修山寨,招兵买马,高奉武做了大当家的,韩飞虎做了二当家的,洪大壮做了三当家的。高奉武说:"狡兔三窟,现在世道乱,我们兄弟要给自己多留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