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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一生戎马,怎及他、三千梦落花?(2 / 2)

“因为武器装备要与使用者品性相合嘛。我个人是非常喜爱中国传统文化的,家庭教育也有浸淫。”

“说起来,你的兵刃,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汤汝则信手一握,手中便生出一把青翠的剑。其余六把也紧跟着显形,飘浮在周围。他手中剑一倒,将剑柄递向明华。明华接过,其余的剑也跟着飘过来。

明华的手刚搭上这把剑之时,并没有感觉到任何能量。这倒有些奇怪。但随着她向其中注入些能量,她便逐渐感受到了周围氤氲着的能量的气息。这是她自己的能量。其余六把剑似有了生命一般,有些纷杂地盘旋着,时不时还相互撞在一起。

明华也大概明白了其中的原理。手中这把剑,是极好的能量激发体。之所以上手感觉不到能量,是因为它把能量全部激发到周围的力场中去了。

她又依次握住漂浮着的剑观看。天玑至天璇四把剑,虽然都是蓝色,但形状、分量等等也有些差异,似乎散发出来的能量也有一些不同,但明华也说不清如何不同。在拿到摇光时,亮色的剑身的正中间,有行楷刻的“搖光”两字。她又回看先前几把“天”字剑。原来这刻字略浅,在“天”字剑暗色的剑身上不很明显,明华又未细细端详,只是体会其上的能量,于是便忽略了这上面的字。

每柄剑的剑身,都有刻字。看完一圈,她又回看自己手上那一把剑,是“玉衡”。

“七把剑都是精工细造,特别是这把玉衡,真的是材质甚佳。”她称赞道。“这字,是原本就有的吗?”

“并非如此,是我擅自刻上去的。”

“既然如此,你为何用‘玉衡’,而非打头的‘天玑’,来称呼你手里这把剑呢?”

“嗯……一来,这把剑材质与玉相像。二来,玉衡者,驭而衡之也。不过说来说去,还是个人喜好嘛。毕竟,七星剑阵这个名字本来也是我起的。”

“嗯。也合理。”

“不过,从刚刚的情况看,姑娘的心绪似乎有些纷乱——能量场都不稳定了。”

“啊……”明华不太想解释——她也解释不清,于是找了个借口:“生理期……”

“那是我冒犯了。”汝则说道。

礼尚往来地,明华也向汤汝则展示了自己的兵刃。在神族,相互结识的第一步,便是了解对方的兵刃与能力,就像古代官宦之人交友,先问官职与出身一样。

随后,他们便聊起了白天的比赛。“实话讲,我挺钦佩姑娘,能在赛场上看破剑阵的玄机。”

“说起来……可能有些冒犯吧,不过,看到你们队长出局,你也应当是有些慌乱了。”

“何以见得?”

“你在拿到风翼前后,作战方式变化甚大。这才让我不由得联想,是否是因为先前有什么东西限制了你能力的发挥。再结合,风翼解放了你脚下那一把剑,我就大概能猜到,你一定是用某种力场间接地操纵这些剑——如此一来,阵眼也就参透了,便是在你脚下。若是你在’生翼‘之后,仍然是稳扎稳打,我与昭可能也就只能在剑阵中乱撞了。”

“哈哈哈哈……佩服。姑娘当真冰雪聪明。”

“其实这场比赛,也少不了昭的功劳;只是……只是,他是在太过冒失,竟然随随便便就将杀招交了出去。随后便去了外面,赌气,现在也没回来……”

“也是性情中人呢。”

“嗯……其实不是。他最近好像也遇到些事……”

“你们感情出了问题?”

“啊……原来你知道我们是一对?”

“嗨。我们这些能力者,待在那么拘谨又劳累的地方,茶余饭后——我的意思是,训练之余的闲暇,总是要有些八卦作为谈资的嘛……不过说起来,月之神和吸血鬼,倒是十分般配。所以说,是最近闹了些矛盾吗,你和他?”

“这……”她不想回忆两天前的那个夜晚。有些事情,她自己还未明了,便不可能解释得清了。于是她有些唐突地说道:“还是换个话题吧。”

汤汝则也点点头。“那就随便聊些吧,聊点天马行空的——比如,你相信‘缘’吗?”

“缘?”

“缘分。destiny。”

“嗯……容我问一些比较煞风景的问题,比如——你如何定义缘?”

“这是个很切中要害的问题。我认为,缘,分两层含义。第一层,解释为‘宿命’,或者说,将会发生的事;第二层,则是主导这‘宿命’的、未知的、冥冥之中的力量。”

“那,我可能要说出让你失望的回答了——我是无神论者,或者说,我自来就接收无神论的教育。我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一种力量。”

“其实,我也是无神论者。或许是我的问法不对。我这样来表述:

“首先,你认为,‘缘’,或者说将会发生的事情,是被完全决定好的,像拉普拉斯妖预言的一样;亦或是,能够被现在的你的所作所为影响的呢?”

“我相信是后者。”明华不假思索地说,“前者是在有些牵强,也过于悲观。所以,无论是基于个人感性,还是基于玻恩的概率解释,我都选择相信后者。”

“你真的是少见的,十分理性的女生。”汤汝则赞叹。

明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其实我平时不是这样的。”

“那,言归正传:既然你相信后者,你会如何追寻你的‘缘’?你如何确定,这是或者不是你想要的宿命?或者说,你是否认为,会存在某种力量,能够通过现状,预测‘缘’之生灭呢?”

“这……”明华却又一时语塞。缘啊,那么虚无缥缈的东西,要怎样才能触碰到它呢?要如何才能得知它的走向呢?

她蓦然便想到了昭。她从心底渴求一个机会,一个发问的机会。她想知道,昭,到底是不是她的‘缘’。

古往今来,人们总是面对着许多特殊的问题。它们不是难以回答,而根本是不知该向谁发问。平凡之人,学着去忽略,去忘记这些问题——或许他们根本就不会思考这些问题,因为这些问题与柴米油盐完全没有交集。但也有些浪漫的人。譬如屈原。他向天发问: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冥昭瞢闇,谁能极之?

冯翼惟象,何以识之?

浪漫。但当他向天发问的时候,就自知了、就注定了,这些问题必然不会有解答。浪漫,但悲哀。

当然,我们以现在的眼光再去审视《天问》,似乎很多问题就可以得到解答了。对于明华来说自然也会是这样——盖棺定论,自然会明了。可当缘发生之后,便不再能被称为‘缘’了。

她不知不觉中便思考了很久。直到她回过神来。这样沉默似乎有些不妥,于是她说道:“我不知道。但我想听听你的看法。我知道,你这样问,自然是有些想法了吧。”

“我相信,”他站了起来,眼里似有光,“虽不知道原因,但我相信。会有这样一种力量,能预测‘缘’。我一直这样相信,也一直在找寻。”

“缘,还是缘中注定的那个人?”明华浅笑着说道。

“二者皆是——或许,这两者本来就是同一件事。或许,我缘定的那个姑娘,会带着我的‘缘’,一同向我走来……”

她不明白汤汝则为何会有这样的信念;她只是羡慕。或许,找到他自己的‘缘’,这便是他的‘缘’吧!

此时刚好,太阳,太阳的光擦着朱庇特的一侧透射了过来。远远的光,不带多少暖意,却被朱庇特的云层散射成了红色,把这一片大地都染成了暖色调。或许,缘也是这样的吧,不知何时便降临,悄悄地、却又盛大地,把光芒铺满整个世界。

汤汝则迎着太阳,吟诵道:

天隐墨,云起霞,星如砂。环盘龙,绕木成匝。深穹直面,任凭我、极宇心无崖。空风似笳,日远斜,纹舞朱华。

天无情,犹可期,我有意,卿不察。思君面,笑靥无瑕。一生戎马,怎及他、三千梦落花?红尘纷落,复与汝,浪迹天涯。

“好词。”明华不由得赞叹道。许是有些激动,她一时心气翻涌,不由得转过头去咳嗽了两下。

“见笑了。”

词是好词,景也是好景,可明华劳累一天,着实有些疲乏,于是她说:“那,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的缘。”

汤汝则会意,于是起身,“同祝。今天比赛劳累,也不便再打搅了。不如就此别过?”

“好——你先回吧,我在这坐一会。”

汤汝则鞠一躬,起身乘剑归去。

明华说着坐一会,实则是突然有些气短,一时提不上劲来。见汤汝则走远,明华低头咳嗽起来。她有些担心。可别像上次那样,再休养个把月……

不过,应该不至于吧。仅仅是用训练武器,施用了一招‘月涌泉’而已。可她的身体似乎不这么认为。咳嗽一声急过一声;随后,一股腥甜从喉咙里翻涌上来。

明华吐掉咳出的血,顺了一会气,这才有所好转。最近真是时运不顺,她想着,再休息一会就回去。

就在这时,身后,似有响动,窸窸窣窣的。这里是盖尼米得,没有空气,能传过来的声音只能来自于四维能量。她懒得想,索性伸手向下一按,月轮沿着地面向她身后延展过去,停在那响动的脚下。这是在说:我发现你了——有何贵干?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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