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我们就按原定的计划,让朱统锠认朱术雅为父,朱术桂为叔,这样朱统锠就能恢复宗籍了。至于辽王的爵位,只追认朱术雅是辽王,但暂时不让朱术桂袭爵,就说等克复南京祭告孝陵之后再办。”
“嗯,这个办法好,朱术桂也没有理由反对。”常镇业马上表示赞同,“而且,周、宁二藩设立宗理之事,也可以把祭告孝陵作为前提条件,这样既能安抚二藩,又可以暂时不予执行,岂不是一举两得。”
“有道理啊。”毛渊明觉得常镇业的话也很有道理。
许纬辰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朱统锠年纪很大了,而且身体状况很差,来日无多,我估计他会在朱术桂之前去世。那么按照宗法,就是朱议潜这个世孙承嗣朱术雅,兼祧朱术桂。不出意外的话,等朱术桂再去世的时候,大明天下已经光复了,我们也有了足够的实力和威望,到时候就告诉朱议潜,他只能继承宁靖王的爵位,而辽王的爵位就废置。朱议潜无权无势,肯定无法反对,而朱尊江就此可以出任辽藩宗理,他肯定也会赞成。”
“啊,要这么说,确实是low了点,相当于耍赖嘛。”毛渊明说着,呵呵地笑了起来。
“也不能算low,无非就是用了点手段来达到目的。”常镇业看来很支持许纬辰这个办法,“其实只要能搪塞过去,以后主动权总是在我们手里的。”
“那,你觉得朱术桂会答应吗?”毛渊明又问道。
“朱术桂内心或许不怎么欣赏这个办法,但他也无从选择。因为他自己的辈分太高了,所有宗室成员里,一个能当他儿子的都没有,现在有了唯一一个合适的人选,他也只能选择接受,毕竟他本人的宗祧,他还是十分看重的。”
“行,那就这么办,不过朱术桂那边还得你去说。”毛渊明朝着许纬辰说道。
朱术桂对许纬辰的二次到访倒是非常热情,可能因为似乎看到了重振辽藩的希望。等许纬辰把详细的方案说完,朱术桂犹豫了一阵,然后也就答应了,因为确实如许纬辰所猜测的,有人继承宗祧是非常重要的,而祭告太祖孝陵这个先决条件又太过冠冕堂皇,无法反驳。
许纬辰和朱术桂谈妥了,又前往朱统锠的住所,告知他这一决定。朱统锠一听,立马觉得这个办法不错。
许纬辰心想,朱统锠的这个反应倒也诚实,过继给朱术雅之后,就能承袭辽王的爵位,作为远枝宗室的朱统锠也算是一步登天了。于是又问道:“令侄朱议浙要不要也一起改宗,过继到你的名下?”
朱统锠一愣,答道:“不必了。老朽愿意过继给辽王,也是为了恢复宗籍,并非贪图富贵。议浙自有宗籍,不必多此一举,而且就算乐安王当了宁藩的宗理,宜春王这一支的祖先还是要有人祭祀的,议浙正好胜任其职。”
许纬辰一皱眉,不解地问道:“朱议浙为什么自有宗籍?”
“这……”朱统锠听了,越发不解地望着许纬辰,“他生来就有啊。我当初考了举人,舍弃了宗籍,所以我和小儿议潜没有宗籍,可我弟弟没有考举人啊,他有宗籍,生下来议浙自然也是有宗籍的。”
许纬辰听完,差点气的跳起来。自己千算万算,居然在这种地方出现了幻觉,实在是哭笑不得,只好起身告辞。
出了朱统锠的住处,许纬辰算是松了一口气,也不急着回总督衙门,就在街面上信步闲逛。忽然听到街对面一声大喝:“许委员,你可算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