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看着自己的夫人忙里忙外,嘴角一直带着的浅浅笑容,心中只觉一阵内疚与愧疚。若是可以,自己可以放弃一切,只可惜世上万事可以从来,只有后悔与死亡无可挽回。在高兴与自责中,他似乎忘记了某一件事。
可供八人围绕相坐的石桌,此时已经被十多道菜摆的满满的,除了几样叫出名字的野菜之外,剩下的全部都是用鱼来做的菜肴。即便都是鱼,让人见了也不觉得厌腻。
美妇端了一大碗鱼汤走了过来,放在了石桌的正中间。默然见她忙里忙外,额头渗着晶莹的汗芒,下意识站起身体,用破烂的衣袖为她轻轻擦去额头渗出的汗珠。当默然将那名美妇额头上的汗珠擦去之后,方才回过神来,歉意道:“晴姨对不起,我的衣袖太脏……”
默然的衣袖脏到是不脏,只是有些破烂而已。那名美妇闻言笑得越发的灿烂,柔声道:“来,将衣服脱掉,晴姨帮你补一补。”接过默然递过来的衣服,美妇呆呆地对着衣服看了许久,似乎盼着这一刻已经等了多年,终于被她等到了这一刻的来临。
中年男子轻咳了一声,美妇忽然回过神来,笑道:“你看我又想起了心事,这些菜都是为你做的,多吃一点。”心中的激动喜悦之色完全超出了她所顾忌的,说起话来也就没有想得太多。
默然听了只是神情一顿,知道她只是将自己当成了一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自己只要顺从她的意思就好,也就没有多说什么。看着满石桌的美味佳肴,默然夹了一大块鱼肉,只有大口大口地将这些佳肴统统消灭掉,才能让她所做的一切没有白忙,心中也会更加的高兴的吧。
默然夹着一块鱼肉向口中送了过去,气味吸入鼻中,不知她用了怎样的香料,从未闻到过鱼肉能够散发出这般香味儿。鱼肉入口,默然的神情一震,顿时脸色一变,额头青筋微微凸起,脸色变得铁青。默然咀嚼了几口,目光缓缓向着中年男子望了过去,只见他双眼睁得老大,大口大口吞咬着一条鱼肉,目光向自己扫了过来。
云叔目光相对,手中却不断地向着口中输送着鱼肉,释放出一丝精神力向着默然传声道:“你若是个男人就将这些鱼肉吃下去。”
默然闻言猛地吞咽了口唾沫,鱼肉顺着喉咙滑下。默然被现实狠狠地抽了一巴掌,难道他每天都吃这些食物。忽然,默然心中酸酸的,眼角湿润了,晴姨一片心意自己怎会有这样想法。
美妇忽然神情一紧,看着默然眼角的泪水,担心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这菜肴不符合你的胃口,你说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弄。”
默然见她欲要转身回到厨房,拉住了她的手,笑道:“太好吃了,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就像是娘亲所做饭菜的味道。”默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想法,不自觉地就脱口而出。话落,默然狼吞虎咽地大口大口撕咬着鱼肉,他惊奇的发现,每道用鱼所做的菜肴都没有鱼刺。这不是鱼的本身就没有刺,而是被人精心地在烹饪之前就剔去了。默然想到此处,眼角不禁泪珠又滑落下几颗。
美妇看着大口大口撕咬的样子,笑得是如此的灿烂。美妇忽然站了起来,柔声道:“慢点吃,先喝口汤。看你们二人竟然抢了起来,看来我做菜的水准又提升了呢。你们慢点吃别急,就知道会出现这般状况,所以这次菜肴我做的是平时的三倍,厨房还有呢,我去取来。”
默然闻言身体一怔,目送美妇离去,猛地将口中塞满的鱼肉吞了下去,不知为何他却不自觉的笑了起来,仅是身体一顿,下一刻便再次与云叔抢着吃盘中所剩下的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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