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大悟的他直到这时才感到了一丝疼痛感,以及,深深的疲倦。
他眼中的最后一幕,就是自己那几个手下密集攒射的一片能量弹幕,宛若漫天的星辰。
在几个队员眼中,自己的头目急速而去,又惊惶而退,然后就被对方那个黑影一步向前,不知拿什么东西切断了他的脖子,就像摘一颗冬瓜般,那个头颅就被径直摘了下来。
这个场景过于骇然,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把手中的能量弹一股脑的全都打了过去。
头领的身体被瞬间打成了一个筛子,空气中也瞬间多了一片红色的烟雾。
这时候,那个黑影才慢慢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跨过了地上那个被篝火照亮的大略的弧线,一名窈窕的少女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鹅蛋脸,精致的五官,不长的披肩发,碎花连衣短裙,赤足一双小凉鞋,活脱脱就是一个美丽的少女。
时值初秋,因为气候的变化,此刻的月市在夜里还是有点寒凉的,大冷天的穿短裙?还凉鞋?
这个虽然有点违和,但不是什么重点。
重点是……
“你,你这个丑八怪是什么东西?”一个队员厉声问道。
“咔嚓”一声,少女不知何时到了第一名队员身后,像掰一根甘蔗般的把他的头直接拧了下来,闻言竟然身形一滞,明显的有一个停顿。
“你竟然敢说我丑?”少女一字一顿的说,虽然是问句,但是语气中的愤怒已经喷薄欲出。
一梭密集的能量弹幕就是回答。
已经有两个人死在她手上了,谁还有功夫说这个?难道是傻瓜吗?
他们从大漂自治领以各种手段跑到天梯自治领来,可不是为了跟一个小女孩贫嘴的。
当然,他们也不是为了死在这样一个小女孩手里才来的。
一刻钟后。
“求,求求你了,杀了我吧!”整个过程中,唯一那名说过话的队员声音嘶哑,眼神之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少女没有理他,只是把除他之外的最后一名队员轻轻松松的拧了甘蔗之后,便开始搜刮这一片区域的所有物资。
在最后一名幸存者眼中,少女那窈窕的身姿无疑就是死神的投影,那婀娜的身段无疑就是阎罗的笔勾,
少女一边勤劳的搜刮地皮,嘴巴也没有闲着,一边用队员根本没有听过的语言哼唱着一首小曲,节奏欢快又活泼,应该是一首儿歌,
喜欢哼唱儿歌的杀人狂魔一定是最变态的杀人狂魔,队员身边那些家伙,包括自己手上,谁没有沾过累累鲜血?大家或多或少都有点变态的心理,所以,他最懂。
因为懂,才更害怕。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别人都是被她一击而杀,偏偏自己被她一击打断了脊梁骨之后,一直留到了最后,
这个无力反抗又眼睁睁看着队友被像杀鸡一般屠杀的恐惧感,
简直就是地狱。
不,地狱里面也没有这样可怕的杀神!
少女没有理他,只是掏出一个硕大无朋的大包袱,把他们的武器和设备一股脑的打了包,还挨个把所有人星环里面的星点都搜刮了一番,包括他的。
最后,一脚踹倒了那个篝火,整个厂房唯一的光源,顷刻间消失。
然后,扬长而去。
“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我?求你了!”队员大声喊道,自己已经彻底不能动了,而这个厂房是自己专门踩过点的,方圆一百里之内,一个活人都没有。
若是把自己留在这里,最好的结果也就是被活活饿死。
少女闻声折返,静静的蹲了下来,歪着头认真的打量了一下他,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在他太阳穴的位置仿佛轻轻的一点。
队员觉得自己脑子里好像被插进去一根滚烫的针,剧烈的疼痛令他想喊出来,可是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出声,
现在,就连昏过去都成了一种奢望。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沁出,点滴汇成小河,然后滚落。
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少女收回了自己的手指,面色明显带上了一丝愠怒。
“你只是为了取乐,就将人家的女儿活活剥皮的时候,别人求你,你听了吗?”少女问。
队员心底蓦的一寒。
“还有你这些同伴,一个个的都应该被千刀万剐才对!就这样宰了,还真是有点便宜他们了!你就老老实实的留在这里等死吧!”
少女愤恨的起身,顺便一脚踩断了他的右臂,虽然对方已经完全指挥不了自己的身体了,但是痛感却还是可以传达一下的。
“还有,不能说我长得丑!”少女郑重的对他说,“不然,必诛!”
之后转身离去,只余虫鸣鸟语,再无声息。
徒留一地的尸体,和一个注定会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