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矾被带到科研大楼，王保智小组的研究员正在门口等他。李矾跟在研究员身后快步前行，进入了负二层。</p>
“这么着急，王慕出事了？”</p>
“差不多，她有些失控，今天突然就这样了。”</p>
失控……</p>
这个词可不是好的征兆。</p>
到了实验室，王保智他正急的团团转，他正尝试着各种手段让单透玻璃对面的王慕琴冷静下来。</p>
李矾隔着玻璃都能感受到王慕琴的痛苦，强大信号弥散在空气中，李矾能够轻易地感知到。</p>
王保智看到李矾到来，如同看到救星一般，他把李矾拉跟前道：“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我实在没辙了，她这个情况我又不敢放她出来。”</p>
向来从容的王保智都如此慌乱，他是真的束手无策了。</p>
“可是，我来也不一定能帮上忙，她这样的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李矾说的是实话，他又不是专精这方面的专业人员，怎么帮？</p>
王保智把李矾推到控制台前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把她带回来的，而且你们都是感染未变异，终归是比我们更了解情况的，靠你了。”</p>
李矾要了一份控制台的说明书，让他们都出去，通过专用监控来观察，有情况他会按动警报器。</p>
他有这个要求，主要是因为之前在土楼里，他曾经因为王慕琴发出的信号失控过。</p>
所以待会儿他要是跟着失控了，那可不得了，就仅仅一个手铐是拴不住李矾的。</p>
李矾大致看了一下操纵键，这里有很多电路，插孔遍布，导线就在他身后的盒子里，还有各种开关和按钮。他感觉像是回到了大学的电路实验室。</p>
隔着窗，李矾看到王慕琴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在起伏，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一般，但她一直在克制它们冲出体外。</p>
解决问题首先需要的是发现问题在哪，才能定出解决方案。</p>
李矾闭上眼，他感受着周围的信号。空气中弥散的信号看起来杂乱无章，李矾在脑海里观察了一会儿才发现其实是两个信号的简单堆砌。</p>
其中一个信号类似于正弦振荡信号，它出现一会儿，然后被掩盖消失，变成无规则的信号。</p>
李矾看了一下桌面，他想到王保智做的实验好像确实是与信号相关，把导线按照自己的想法接好，拨动单、双刀，扭动旋钮再打开频率输出器。</p>
在监控室里的王保智正观察李矾做实验的过程，他对身边的人说：“能这么熟练使用仪器的人本来就少，像这样思路清晰的就更少了。”</p>
“是啊，怪不得李主任那么看中他。”那人托着下巴说。</p>
李矾关闭噪音隔离，将信号接收器打开，示波器上瞬间跑出一大串信号。李矾调节量程，选择不同的信源尝试。</p>
黄色的线条逐渐收缩，李矾掐出其中一段点暂停。</p>
满屏幕的黄色线条给他看的一愣一愣的，这个难度远远超过他在学校里做的实验。</p>
真棘手啊。</p>
李矾挠挠头，他感受到的信号和屏幕上的信号有一定的差距，好像是相位不同。</p>
现在需要的是其中两条关键信号，李矾，接上低通滤波器，显示出来的线条少了很多。其中隐藏着的两条有规律的信号渐渐显示出来。</p>
截止，过滤，选频，放大。</p>
李矾最终分割出了两条信号，不过这两条信号并不能靠看仪器读懂，其中蕴含的信息只能靠个人的感觉。</p>
比如丧尸或者像李矾这样的半感染者，可以通过病毒作为媒介解读信号。李矾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光靠感觉是没办法区分出信息的，他得借助眼前的机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