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爷笑的更甜道:“走得哪条**?”
豆大的汗珠“啪嗒,啪嗒”地落下来,昆三知道厉害,害怕的结巴道:“欢...欢乐窑!”
佛爷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嘴唇不自觉地抖动下道:“城里那么多赌坊,你偏偏要去那里,忘了我说过什么了?”
昆三骇得眼泪汪汪,跪爬着过去,连连磕头道:“小的知错,小的知错,小的以后在也不去了,求佛爷饶命。“
刘霸不语,可细小的眼睛里满是杀机,足足有半晌才说道:“今日有贵客,饶你一条狗命,起来吧。”
昆三满头鲜血,颤抖地站起,低着头,在没有刚才那轻松之色。
刘霸叹口气道:“公子,这事不好办了。”
谢钰听的不由一愣道:“为何!”
“咱家知道大府中素来联姻都是望族,那腰带价值非凡,要是被这小子当了,或者走了黑路,也是有办法讨回来的,可这杂种愣是进了欢乐窑,那东家可是个硬茬,素来与我不和,恐怕这事要你们自己去办了。”刘霸说完这话,脸上虽然笑着,可谁都看的出,刚才夸下那么大的海口,现在确没了办法,丢人不?丢死他个先人了。
“欢乐窑!硬茬!不和!”每条信息汇总,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另股势力,一股和佛爷势力不相上下的对手。
谢钰没恼,反而感兴趣道:“既然刘老哥难为,只要有这腰带的消息,您便是帮了我大忙,只是不知这欢乐窑是哪路神仙,还请告知,好做出对策。”
说话不卑不吭,又谦和有礼,不但圆了刘霸的脸面,还给了他个台阶下,不由得让佛爷对这世家公子又高看了三分。
刘霸没好气地吐口唾沫道:“这是谢府的九公子谢钰,你摸谁不好,摸上谢府子弟,自己解释吧!”
昆三听了,又是颤了下,心中暗骂,他娘的,今日倒了什么霉运,佛爷明令禁止要同欢乐窑不打交道,自己明知故犯,最要命的,自己竟然摸了谢府的公子,而且还是近日城中风头最劲的才子,刚刚在赌坊听人说这厮午间刚废了周府的公子,那手段,那狠色,听的他都暗自咂舌,妈妈咪呀,救救我吧。
又是连滚带爬地跪在地上磕头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不知是谢公子,要是知道,给我十个胆都不敢上前去。”
谢钰哈哈一笑,上前扶起他道:“无妨,都是为了讨生活而已,你先说说这欢乐窑,我不会怪你,佛爷也不会怪你。”
昆三听了真是又感激,又惭愧,心中暗下决心,今日若捡回了这命,以后定不在赌博,擦擦眼泪才说道:“欢乐窑窑主姓程,名诀,早年间因为和佛爷抢夺这城中地盘,斗的你死我活,死了很多弟兄!”说到这,更是羞愧的脸红道:“冯善人便出面调和,分了这营生,咱家行这摸爬和烟花之所,而程诀分了赌坊和人头营生,这些年碍着善人面子,倒也相安无事,小的真是鬼迷心窍,只因这欢乐窑赔率大,所以时常前去,哎~~~”
谢钰听的连连皱眉,“冯善人?显然又是一股力量,这股力量竟然凌驾于刘霸和程诀之上,真是复杂无比的关系,越复杂的事,确让他更感兴趣地问道:“这人头是何营生?”
昆三看看佛爷,刘霸点点头,便也不隐瞒道:“就是卖城中人口的,比如哪家缺个小孩,哪家需要个未经人事的姑娘,或者是需要下人,仆从,替死鬼的,便由他卖与。”
“人贩子!”谢钰心里不由就咬牙切齿了,前世的本职就是抓这种人的,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就因为这个,可其中有些话还是不明白,便问道:“卖?他只卖不贩?替死鬼什么说法?”
昆三解释道:“对,程窑主只卖不贩,替死鬼便是哪家人犯了案子,被府衙抓去,明面上掩人耳目,暗地里在买人,掏钱疏通关系,做替死鬼!”
谢钰不由恨的龇牙道:“那谁贩人?”
昆三还没答,刘霸接道:“就是那冯善人咯!”
“冯善人可有名讳?”
“就叫冯善人!”
谢钰气道:“名善人,确行这肮脏之事,该杀!”那股气势凌冽骇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刘霸更是感觉的到,不由劝慰道:“这冯善人建康城里很有名望,他的势力非同小可,有司马元显大将军暗地支持,公子还是莫管闲事为好,世道乱,这贩人之事自古就有,何必动那肝火。”
他们只道是大族公子,没见过这阳光下的阴暗事,确不知此时的这公子,已经开始在心中迅速地盘算起来如何让这些人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