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王油然记得,沐扶夕大婚的那日夜晚,正是墨王醒來的那一日,那夜,他听闻到墨王醒來的消息,匆忙进宫,刚巧在云水斋撞见了沐扶夕。
那个时候,他见沐扶夕是狼狈的,只以为沐扶夕是为了鱼水之欢忘记了其他,为了这,他还生了好久的闷气。
可他怎么都沒想到,那日的事情并非他看似的那么简单。
满眼泪痕,面颊憔悴,衣衫不整,最后不愿跟着鹿绍凡离去。
难道……
想到此,萧王再是不迟疑的拉住了沐扶夕的手臂:“鹿绍凡强行……了你?”中间的那几个字,他说不出來,也沒办法说出來。
面对萧王的震惊,沐扶夕只是幽幽一笑:“别惊讶,沒什么大不了的。”垂眼,一滴泪落在了萧王的眼睑处,冰凉,刺骨。
连着震惊,带着心疼,萧王就这样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连哭都保持着微笑的女子,伸手,轻轻抚摸上她柔嫩的面颊,是他不可抑止的一声叹息。
“沐扶夕,你还真是不得不让本王心疼啊。”
是啊,他心疼了,很疼,疼到他现在就想颠覆了这个荒诞的天下,疼到,他想要将她昆在自己的身边,让她再不用独自逞强。
沐扶夕仍旧保持着微笑,看着萧王那张线条刚毅且俊美的脸:“恭喜你还能感觉到疼,而我,已经悲哀的疼到麻木了。”
狭长的凤眸,一闪而过杀戮的恨意,萧王那总是狂妄且冷漠的表情,在这一刻柔和了下來,与有些傻笑的她面面相视了半晌,最终伸手搂住了她的脖颈,带着她趴在了自己的身上。
“沐扶夕,哭吧,哭总是要比笑更真实。”
沐扶夕浑身一僵,随后再是克制不住的趴在萧王的颈窝之中放声大哭了起來,好像是上一次在刑部的门外一样,沒有理智,无需顾虑……
萧王收紧了几分抱着她的手臂,用自己温热,包裹住她冰凉的身子,另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身下的被褥,是他此刻再不容动摇的决心。
鹿绍凡,元清的天下,本王要定了!包括……沐扶夕!
两个时辰之后,沐扶夕终于哭累了,也睡着了,萧王慢慢抱着她起身,转身轻柔的将她又放平在了床榻上,看着她那在睡梦之中仍旧流泪的双目,叹了口气,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发窝。
起身,走下床榻,看着窗外已经有些微亮的天空,再是不迟疑的闪身跳出了窗外。
他一路飞檐走壁的出了宫,在终落定在自己府里的时候,忽然击掌三声:“啪啪啪。”
清脆的响声,在这个安静的凌晨更显明亮,随着掌声落下,几名黑衣人无声无息的跪在了萧王的面前。
“主子。”
“嗯。”萧王点了点头,猛然回身,眼中冰冷一片,“再去一趟琉岚,告诉他们的璋王,如果他还用一个女人为理由推脱本王,那么本王第一个出兵攻打的就是琉岚。”
“是。”
沐扶夕再次醒來的时候,并不是自己睡醒的,而是被宫女给唤醒的,原因很简单,昨日被秦颖儿用刑的许眙,实在受不住了,一大清早便让太监带路,來找沐扶夕诉苦了。
沐扶夕疲惫的睁开眼睛,看着此时跪在自己床榻前,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许眙,轻轻地叹了口气:“可是淑影贵人又找你麻烦了?”
许眙沒想到沐扶夕竟然直接道出了口,惊讶之余,有些不敢相信:“皇后娘娘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何,为何还要如此的纵容着她?”
沐扶夕慢慢坐起了身子,拢了拢自己散乱的发丝:“本宫记得本宫说过,很多事情,并不是本宫可以做主的。”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你回去吧。”沐扶夕说着摆了摆手。
“贤妃娘娘到,,”
随着门外张高的一声呼唤,贤贵妃抱着瑾瑜走了进來,见地上还跪着一个女子,贤贵妃一愣,不明所以的朝着沐扶夕看了去。
沐扶夕见许眙只顾着垂眸流泪,悄悄抬眼,对着贤贵妃只动唇,不发声:“帮我一个忙。”
贤贵妃惊讶扬起眉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