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重的徭役与不计体恤的征粮,累死饿死冻死的百姓极多,各国运粮大道之上,处处可见百姓的尸首,有的甚至连埋葬都没有,就这样丢弃在路边,任由豺狼秃鹫啃食。
各国都在强撑着,一切皆取决于西方战场的胜败。
萌国王宫前,今日有着一位不同寻常的人在等候萌君的召见,不知等了多久,露在外面的双手都冻得铁青,方才等来王宫太监的传召。
萌君召见,来人清清身上的寒霜,昂首阔步进入王宫。
萌君魏天悬端坐于王座之上,殿内众人已被他屏退,独留下他与来人二人。
他脸色阴晴不定,犹豫的盯着来人,来人摘下面罩,面色平静的与他对视,此人正是秦军战将,古颌。
良久,魏天悬沉不住气了,喝问道:“古颌,你为秦军战将,我为萌国君主,你来见我所为何事?”
古颌象征性的拱拱手,淡然道:“想必萌君心中有数,古颌前来,正为了联合之事而来。”
“胡闹,我与你们秦国有什么联合之事,你觉得我有必要与你们联合吗?”魏天悬狠狠一拍案几,声厉内冉,“你们秦国连番战败,就连那个男人都陨落了,你们还有什么资本?”
古颌看着魏天悬在那装模作样,神色有些不屑,道:“此处又没有外人,萌君何必如此,来时我家于王和我交代的清楚,说我来此必能成功,萌君以为如何?”
魏天悬眼神阴晴不定,面色阴沉的可怕,脸黑的都要滴出黑汁。
“想必萌君也有此意,不然为何看了我家于王的书信,屏退众人唤我前来相见,而不是直接将我抓起来送往柳云处。”
魏天悬最恨被人逼迫,咬牙切齿道:“今时不同往日了,你们秦国已经不是四王俱在的时候了。”
古颌哈哈一笑,抚掌道:“萌君所言甚是,今时确实不同以往,昔日各国各自为政,萌君也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主,现如今呢?若柳云此战不败,凯旋而归,你真的以为你此前做的一切,经得住柳云的推敲吗?到时她为各国共主,要罢黜你不过反掌之易,恐怕再难有面南朝北的威风了哟。
并且柳云不过一介女子,何德何能成为天下男人的共主,她所创华国基业,不过也是仰仗萌君战兵,可以说她有的一切,全赖萌君。
为萌君江山社稷论,此战柳云绝不可胜,柳云败,则威望大不如前。各国名义上尊她共主,实则只是虚称,到时柳云为了安抚各国,不计较她战败之失,萌君此前所做的一切,她都会睁只眼闭只眼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如此一来,萌君君位可固,未来则可再图良机,如此你我双方其乐融融,国安民乐,岂不美哉。”
一番话,加之之前的书信,让魏天悬心神震动,想想曾经柳云借兵立国,至今不还,又想想他觊觎柳云的美貌,妄以非凡手段收了柳云,最后以失败告终。
魏天悬神色更加晦暗,过了不知多久,古颌一直耐心的等着。
终于,魏天悬语气放缓,问道:“如若你我联合,你需要我做什么?”
古颌一笑,胸有成竹道:“易也,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