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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情人(2 / 2)

“先生何错之有。”吕惠卿笑着说道。“先生远谋,全是为帝国财政着想。按先生的法子,可以大大缓解财政拮据地局面,上千万贯,自不在话下。可惜司马君实胆小怕事,不敢行之,否则将是变法以来最大的收益了!免役法呀,可惜让他们师徒想出来了。可惜。真是可惜!”

“确实是可惜。之前吉甫你要王某到朝堂争一争此法地主持权,王某还有着犹豫。现在看来,吉甫所忧无错。良法在他们手上,并不能发挥最大功用!”王安石也是叹息,“最为可惜地就是连官家在此法上,也不肯听王某的话。”

吕惠卿道:“官价现在已经给司马君实表面的功绩迷惑了,暂时信任他们,也是正常的。说到这里,不能不对沈子贤说一个服字,邮政驿站是他想出来的,免役法也是他想出来的。而且与裁厢军挂钩,颇见成效,官家看在眼里,岂能不信任呢?说到这里,先生不可不防呀!”

“沈子贤……”一提到这个女婿,王安石就是咬牙,有怨,也有怒,还有一丝欣赏;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女婿,做出了成绩,就算站在对立面,些须情谊,还是存在地。

“吉甫认为王某该如何去做?”王安石直接问道。吕惠卿沉吟一会,道:“还需出台更多行之有效的新法,方能让官家转移心思。只有功效,我等在官家心目中才越有地位!”

王安石默然,之前他们推出了四种法令。除了青苗法等经过所谓的改良,其他都是他们自己一力推行的。非议虽然多且大,不过功效也不是没有;至少,像青苗钱,一年还是有着数百万;至于其他,相信随着时日的长久,也要见效。

说到效果,王安石暗有一股羡慕司马光的意思;邮政驿站也许不会剩余多少钱财,不过关键是裁掉二十万的军队,总得来说一年也为官家剩下一两百万;还有免役钱,实打实地见钱了,就是只在大宋一半地地方推行,一年得利也有几百万。两者加起来,就差不多上千万了,比他四法加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因为如此,王安石感到了一种忧虑,生怕给对方赶上来。吕惠卿的建言他也认可,是时候再推出一些法令了。这些日子,都纠缠与朝堂,还拿以前的jiu纷与他们吵,实在不智。

“先生打算推出什么法令?”吕惠卿又问。

“市易法如何?”王安石反问。他制定的法令,吕惠卿基本上都参与了,起草还是对方写的呢,也没有隐蔽的必要。

吕惠卿问:“先生打算怎么实施?”

王安石道:“就先由开封开始吧。由这里主持,有了成果,再计较往后。”

市易者,就是由政府出资金,在开封设“市易”,在平价时收购商贩滞销的货物,等到市场缺货的时候再卖出去。同时向商贩发放贷款,以财产作抵押,五人以上互保,每年纳息二分。用以达到“通有无、权贵贱,以平物价,所以抑兼并也。”

此法与均输法结合,才是商贾地噩梦。若是沈欢在这里,恐怕会立刻想到这些法令地害处。依然是不顾细节,连小商贩都要收多种税务,以至卖出的钱,还不足以补充要上交地钱。闹得整个开封都像一锅粥一样。当然。这个时候,两人都不会想到会出现什么问题。

吕惠卿犹豫了一下才道:“开封呀……先生,现在开封知府是韩维,此人与我等也越有矛盾,若是在此地颁行。日后出了问题,以他的能力,更麻烦啊!”

王安石大是苦恼,现在反对他地人怎么来来回回都是往日的好友,而且大多高位,能力非凡。

“先生,是否要把他……”吕惠卿开始询问是否要在超堂动作。把韩维给“请出”开封了。

“不可!”王安石摆手说道,“韩家是河北大族,非必要不要与之决裂。何况……韩子华也是他大哥,如今他是支持王某地,又贵为参政……先这样做吧,如果他真要与王某决裂,到时再说吧!唉。良友渐随千劫尽。没想到一番回京,落得这个下场!”

吕惠卿听王安石说得灰心,赶紧安慰道:“先生大义,他们这帮怕事之人,又岂能了解!几十年之后,论大宋功臣,先生居首也!至于他人,不闻矣!”

王安石叹道:“王某也不奢望什么名声。只愿能尽力为大宋中兴谋虑而已。至于往后。留予后人评说吧。吉甫,准备一番。近日就把市易法推行出去!”

“是,先生!”吕惠卿高兴地说道。

他们两人忙碌地准备去了。接下来的几日。开封又将热闹起来。市易法的功力,应该也要发挥出来了。当然,这不是短日可家的。自有他们的忙法吧。

开封这边在搞市易法,暂时与远在海州地沈欢扯不上关系。他与周季商议要整出晒制海盐之后,就把具体事物交给周季去忙了。至于他,因为海盐这东西要保密,他目标太大,不好留在东海太久。坐镇几日后,就借名义继续巡查他地,上了沭阳等县。到九月中旬的时候,才打道回了海州城。

海州还是这般热闹,特别是一起兴建四条水泥路之后。海州的百姓都是热情高涨,有去看的,有参加进去的。还有外地的游人,也来观看。其中在海州城,就有不少是其他州县过来的商贾与官员,想要来探探水泥地虚实。

周季不在城中,不过他带来了管事,坐镇管理商务之事;还有姜谦这位老大人来协助官宦对于水泥的谈判,一起都很热闹呢。

不过最热闹的当是知州府衙了。沈欢一到海州,就匆匆赶会住处。心急地见了母亲妹妹,再去找妻子叙叙感情,却吃了王璇的一个白眼!

王璇一身素妆,依在门边,长发垂肩,自有她妩媚的风情。

多日不见,沈欢也怪想念她的。自两人来海州之后,忘了与王安石之间的不快,感情好多了。沈欢一拉她,想要进房间亲热亲热,叙叙夫妻之情。

王璇却不依他,挣了一下,让沈欢大是不解;天气越来越凉了,看着院子飘飞地黄叶,王璇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幽怨地道:“夫君,你地小情人来了!”

情人?沈欢愣了,笑道:“我的情人,我哪来情人?你头没烧吧?”

打掉沈欢要探额头的手,王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没情人?”

沈欢更愣了,道:“你说什么?”

“从来只有新人笑,哪闻旧人苦呐!唉!”王璇更深沉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她若不是你的情人,是谁的呢?”

“两情若是……”这绝句很耳熟嘛,沈欢先是愕然,再恍然,娘的,这不正是他盗写的吗?写给谁呢?记起来了,好像是当年与苏轼一道逛窑子,在如怡姑娘面前写的!

“娘子是在说……”沈欢要装傻了,情人这名字他承担不起呀,与如怡姑娘又没有那么一腿,岂能给人冤枉!

“如怡大家来了,她不是你地情人吗?”王璇呵呵笑了起来,看不出是怒是愤。

“如怡姑娘,到海州了?”沈欢脑子有点混了,理不出个头绪来,傻傻地站在那里,愣愣地面对王璇。

王璇没有回答,反而幽幽地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夫君不愧是开封第一词人,功力深着呢。写情一道,深情至此,想必如怡姑娘死也甘心了吧!”

“娘子,这……”沈欢现在恨不得把秦观扒地三尺也要找出来。然而死令说此词是对方地代表作,与自己无关。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所以他现在得小心面对王璇地心绪。

王璇又道:“这可比蓦然回首,那人却在、***阑珊处要深情得多了!”

沈欢有点心虚了,后句不正是他剽窃送予王璇的么?现在王璇拿来对比说事,好比捉奸在床。想逃也逃不掉,只剩下光着身子地尴尬。

“哈!”沈欢强自镇定,扯起了一丝笑容,“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旧友来方,不能慢怠了。娘子,他们在什么地方。为夫要去招待一番。不能失了礼数。”

“怎么急着要见情人么?”王璇冷冷地问。

沈欢苦笑道:“娘子,为夫与如怡,还没什么……”

“没什么?”王璇哼道,“你莫要骗妾身了。妾身进了京城,可听了不少你的传说。比如这个如怡姑娘,就有那么深情地词,令人歆羡呀!”

沈欢继续苦笑:“我没想到他们会来海州。仔细算来,也有两三年未见他们了!当年他们说要发扬新式音乐的风格。周游天下。到处演艺!”

王璇又道:“如怡姑娘的风骨,确实令人佩服的。不然又岂能入得了夫君的法眼。”

沈欢不悦了:“我没说如怡一人而已。是他们,当时是三人领导一帮人去地。还有其他姑娘呢。”

王璇不信地道:“现在来找你的就只有一位女大家,其他就不见了。夫君何必假言欺妾身呢?”

“什么,只有一个?”沈欢愣了,来不及辩解,“难道他们出了什么事?娘子,他们在什么地方?我要去见见!”

“怎么急着见情人?”

沈欢急道:“这根本不是一个事嘛!他们到底在什么地方?”

王璇幽幽地叹道:“妾身把他们安排在西院了,就在那里!”

“我先去看看!”沈欢不大注意王璇的深情,说了一声,赶西院去了。

“你……”看着沈欢远去,王璇不由悲了,眼眶也湿润起来,鼻子更是算得紧;忍了半天,眼泪再也由不住从脸上划落,滴在地上,配以秋季的肃杀,更是添了好几分的悲伤。

自三天前如怡一行人进入海州,声言要找知州大人;当时沈欢不在,王璇作为内人,出去迎接。打看到如怡之后,王璇就发觉她与沈欢关系匪浅;安顿下来后,更是旁敲侧击,从小莲儿口中得知不少她未入京前如怡与沈欢的事迹。

她心头有了一股不妙的感觉;特别是这几日如怡与自己婆婆沈氏相处甚欢地景况,更是时时在她脑海里浮现。整整三天,都没有睡个好觉,还时常做噩梦,梦见沈欢抛弃了她选择了如怡姑娘。

难怪她会有这样凄惨的想法。因为成亲都快两年了,她的肚子还是不争气,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个时代,不孕是个很大的罪名,是所有女人的天敌。在休妻的理由里,“不出”就是作为一个重要的罪过。俗话说母凭子贵,那么,没有子女地妻子,在婆家地待遇可想而知了。

虽然沈氏对她还算好,没有当年责怪,平常还有不少安慰。不过她也看得出,婆婆对于自己无子的情况越来越急了。有时还拉她去庙里祈求了几次,请上天赐子。可是最后结果依然没有用。她都二十岁了,这个时代,像她一样年纪的女子,儿子都能打油了!

自家婆婆对如怡的欢迎态度,令王璇生起了怀疑:沈氏是否不满意她了,想另外给沈欢找一个妻子?

越想就越让她有一种恐慌。现在沈欢急着要去见如怡的情景,更让她认为是此女对沈欢也是有着莫大的诱惑。危机感一上来,人就会多想,王璇越想越苦,心儿有着一丝一丝地疼痛,也就哭了。

回到屋里,钻到被子里,王璇悲从中来,呜呜大哭起来,可惜没有人可以看得见,惟有自己一个人把所有心酸都落到肚子里去……

西院并不远,转一个廊门,就到了。这里平常是作为一个小花园,种了不少花花草草。沈氏无聊,经常带着媳妇与女儿一道挖挖种中,对院子里的花草宝贝得不行。

现在沈欢忘了这事,因为心急如怡姑娘一行是否出了什么事,横着院子过去,踏坏了不少花草。甫入院子,一阵琴声从厢房里传了出来,伴随着的还有那个熟悉地歌声。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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