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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黑白(2 / 2)

吕惠卿心中大喜,强自镇定着说道:“陛下是想问《裁军议》是否该成为变法主旨?”

赵顼一愣,接着才恍然:“朕倒忘了,你与王介甫交好,这个肯定会与你说了!不错,看司马君实所写的奏章,令朕又是兴奋又是疑惑,如果按他地意思,只要把厢军裁掉,那么其他新法就是多余的了!”

吕惠卿沉吟一会组织语言,道:“陛下,裁军之议,严格来说,不过是节流罢了。司马君实……不,应该是说沈子贤,按他的意思,把厢军裁掉,就万事大吉了!其实,这是大谬!”

“大谬?”赵顼愕然。政事堂会议,连一干众臣,甚至是王安石,都无法驳倒裁军之议。没想到在这里,倒听到吕惠卿一句“大谬”这样严重的评语,有点怒然。也更有兴趣了。

“是大谬!”吕惠卿坚定地说道,“陛下请想,节流节流,就是打了让财政停滞不前的注意,若是这样的话,一昧节流,又有什么用呢?请陛下又想想,厢军是裁得完的吗?今年裁掉了,明年天灾**。按祖宗之制,又会有新的厢军。然而所谓的邮政驿站,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并不能再容得下厢军。那么,几年之后,厢军之难,又是一大难题矣!到时只节流不开源,财政一定,又该陛下为难地时候了!”

“这个朕倒没有想到过!”赵顼脸色凝重起来。

吕惠卿又道:“陛下,现在介甫先生行开源之举,为财政增收入,正是为陛下解忧之举。一旦功成,才是千古功绩!现在他们以裁军之议来周围主张,一旦朝臣大肆攻击新法,罢了新法,几年之后,朝廷不复生机,那才是大灾难呀!所以臣认为,如果他们是故意为之,那就是居心叵测了!”

赵顼变了脸色。神情复杂,最后才道:“司马君实他们当不至于如此险恶!”

吕惠卿幽幽地道:“陛下,人心难侧呀!现在是大有为之时,一旦给有心之人阻挠,坏了陛下的千秋大业,这个责任,谁负得起呢!”

一听到自己地千秋大计要坏,赵顼顿时急了:“那你说,该怎么办?难道说不准《裁军议》的通过?”

吕惠卿摇头说道:“那倒不至于。毕竟陛下已经与大臣议过。而且又交予了司马君实去办理。若是收回成名,朝令夕改。那也太损陛下的威信了!既然已经通过,那就实施吧,反正此策确实对大宋有利无害。只是怕让朝中那些大臣看到了此计的好处,看不到坏处,从此以为旗帜,以为有了理由反对新法,那才坏事而已!只要陛下时刻警惕,那也不成问题。不过……”

吕惠卿停顿不语,令赵顼大感不耐烦,道:“不过什么?”

吕惠卿看了看赵顼,装着犹豫地道:“臣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

“是!”吕惠卿低下眉头,“自去年新政,介甫先生行新法以来,反对之声,从不断绝。至今更是愈演愈烈,连宰相韩大人也加入了反对的大朝,观其最近行事,隐隐有联合司马参政一道**新法的意思。臣恐怕……”

“恐怕什么?快说!”赵顼怒了。

吕惠卿叹道:“就怕介甫会忍受不了这口气,一怒而去!”

“啊?”赵顼也慌了,这个时候,王安石万万不能去呀,特表示吕惠卿向他解释完新法罢免之后地惨状,心里更是把王安石当作了愿望地实现者,“吕说书,你说,今后朕该如何主张?”

吕惠卿又叹道:“臣也知道陛下为难,本来不想说些不顺心之事。然而有些事,总要面对地……”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说错了朕也不会怪罪你!”

“若论反对新法之人,其实韩相公并不可虑,他毕竟年纪大了,他自己都清楚,留在朝中的时日不多。而新法又是一个旷日持久之事,他管不了多久,唯一可虑地就是司马参政,如果他把一生的精力都花在了**新法上,那就是天下的不幸了。他与介甫先生一样的年纪,有的是时间去耗着!”

“司马君实……”赵顼一下子失声了,“司马君实此人,道德无双,朝野皆赞,又谨慎谦虚,连朕都忍不住要赞他用他,就算他非议新法,也多有根据,朕也不好弃之不用呀!”

吕惠卿又温和地道:“陛下莫急。其实臣忧虑司马参政,并不是他一个人。陛下也知道,司马参政此人一向传统,恪守礼道,就是反对新法,也不会使出什么为难手段,至多也就是上上奏章言言事而已,并不能真地阻挠了新法。有道无术,正是他的写照,可一旦他有了术,朝臣以之为旗帜,那就是新法的大难了!”

“他地术何在?”赵顼不由问道。

“他的学生。沈子贤!”吕惠卿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赵顼失声不已,“怎么会是他?”

吕惠卿说道:“就是他!此人才华如何,陛下难道会不清楚吗?其经济之手段,可谓一代鬼才。而他又是司马参政的学生,若他一旦加入了反对介甫先生之列,以其手段。凭借司马参政的威望,新法肯定要受阻,如果他手段够烈,弄不好新法还要夭折呢!”

“怎么可能!”赵顼笑了,“有朕在,自会保介甫先生无虑!再说子贤又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他所做之事,也行得正,非小人也!”

吕惠卿一脸忧虑地道:“陛下,您这态度。才是臣所忧的呀。他才几岁,陛下就对他如此信任了?若他有什么心思,难道不会利用陛下地信任来行事吗?”

“诛心之言!”赵顼怒了。“你这是诛心之言!总之朕对子贤是万分信任的!”

吕惠卿又是惶恐,又是强硬地道:“陛下要责罚臣,有些话,臣也是要说的!沈子贤如何,不能臆测,但是为了新法,陛下总要防范呀!此人不过弱冠,已是龙图阁学士,他日前途。更是不知如何!其才就算陛下要用,那么也要考虑他所行是否正确!一个二十岁之人,就不会犯错了?陛下对他如此宠信,将来也许会害了他,而不是对他好!”

“你这话什么意思?”

“陛下,古往今来,要成实干名臣,有几个是闭门造车地,有几个不是从地方一路走来的?介甫先生能有今日之能。也是多年在地方锻炼所致;就是司马君实,也是从地方上来的;而今日沈子贤,自进士高中之后,一直留在朝中,多年不变,现在能靠着些聪明应付得过去,那么将来呢?没有经过地方锻炼地他,还能对朝政应付自如吗?陛下三思啊!”

“你是说让朕把他放到地方去?”

“是,陛下!说句诛心之言。以他之才。到了地方,自有手段。到时锻炼好本来,回到朝中,一样可以为陛下尽忠;然而此刻正是变法大计进入**之际,万万不能让他用其才成就司马君实来反对新法。当然,如果陛下愿意看到新法受阻或者夭折,臣也无话可说了!”

“你……”赵顼怒指吕惠卿,吕惠卿却是一副忠臣不怕责骂的模样,稍稍抬头,与之对视,差点让人以为又一个“强项令”出现了。

“他怎么说也是介甫先生的女婿!”赵顼为沈欢找了一个借

吕惠卿不无所指地道:“这个臣知道,但是陛下想过没有,一个女婿,能这样对付岳父,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陛下也许不知,这个沈子贤,多次与人责难介甫先生的人品,说得甚是不堪!”

“你不用说了!”赵顼脸色甚是难看,对沈欢的信心,不再像之前那般坚定了;因为他想起了一开始与沈欢认识地场面,当时沈欢在王府面前对王安石出言不逊,他听不过去,呵斥了一声,这才结识的。又联想到他要大用王安石的时候,也是这个沈欢在一旁泼凉水,一下子心儿也凉了。吕惠卿地话,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

“臣放肆了!”吕惠卿赶紧低下头说道,他知道多说无益。不过心里也甚是满意了,能让官家对沈欢生出不满之心,已是胜利,本来也不打算一棒把对方打倒。如果王安石在这里,肯定要吃惊于对方的语言艺术,吕惠卿对沈欢的指责,已经不是想要把对方下放锻炼那般简单了,从品行上攻击人身,简直是要置对方于死地呀!要毁了对方,这肯定是王安石无法容忍地吕惠卿这一番黑白颠倒,确实对沈欢的将来大有影响。而此时,这个主角又在做什么呢?<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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