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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论点(2 / 2)

接着是宋哲宗“亲政”,到元符三年,这是变法派章悖执政、守旧派下台地所谓“绍圣”时期。这时苏轼长期被贬官在外。远离斗争的漩涡。最后他远谪海南。近于流放,并不由于是坚持“旧党”立场。而是因为封建宗派的打击。

一想到这些大时代的序幕就要拉开,沈欢又是彷徨又是激动,恨不能快快见识一番,脑子里总是浮现一幕幕熟悉的认知。苏轼的经历,是一面镜子,映射了北宋中期的大时代的始终,他不能忘怀,也不能不借鉴:从对王安石新法的关系来说,苏轼的政治态度有两次重要地转化:一是熙宁王安石当政时期,一是元佑司马光等执政时期。这两次转化,却成为一些后人指控苏轼为“投机派”、“两面派”等地全部根据。在封建的政治斗争中,人们政治态度的改变是经常发生的,为什么一发生改变就注定是“投机派”、“两面派”了呢?

苏轼每每把当朝的实权人物作为自己的论敌;“两面派”则以真假两面兼备、以“假”掩真为手段,而苏轼的那些攻击王安石、责难司马光地言论,昭昭在人耳目,彰彰载诸简册。苏轼在元佑六年地《杭州召还乞郡状》中回顾自己的经历时说:“是时王安石新得政,变易法度。臣若少加附会,进用可必”,但他“上疏六千馀言,极论新法不便”;元佑时,也因为坚持“独立不倚、知无不言”地信条,论“衙前差顾利害”,而“与司马光异论”。苏轼的这个自述,即可概括了他的一生情操。

但是苏轼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呢?沈欢有时也这样问自己。

也许,这个转化决定于苏轼政治思想的深刻矛盾。他的自然观就充满着变革与不变革的因素,他说:“夫天以日运故健,日月以日行故明,水以日流故不竭,人之四肢以日动故无疾,器以日用故不蠹。天下者,大器也,久置而不用,则委靡废放,日趋于弊而已矣”。主张万事万物都只有在不断地运动变化中才能求得生存发展。这也是刚才他把《易经》里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作为教条的原因吧。

直到晚年,他仍说:“夫天岂以刚故能健哉?以不息故健也。流水不腐,用器不蠹,故君子庄敬日强,安肆日偷;强则日长,偷则日消。”这样的自然观当然只能引出变法改革的政治主张。但是,他受黄老佛释思想的影响,有时又消极了点,这就是他要求变革又害怕变革过“度”的缘故。

总得来说,苏轼变来变去,也不无公立的缘故。短短的片刻时间,沈欢想了很多很多,以至于别人以为他在沉思,还是旁边的司马光轻碰了一下才回转过来,终于想起要回答欧阳修的询问了。

寒暑派是个好东西,至少还算符合儒家的“中庸”之道,科学地说,又是辨证的关系。既然此刻的苏轼还是激进派,那么他沈欢不介意再一次把寒暑派的论调给宣扬出来!

“永叔先生……”沈欢顿了顿,“晚辈读书不多,说不出大道理,但至于说到朝政观点,晚辈觉得,有一句话不能不琢磨。那就是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欧阳修喃喃念了几遍,他纵横史册,当然清楚这话的出处:《晏子春秋》原文为“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典故就是:齐国的晏子到楚国,楚王想戏弄他,故意将一个犯人从堂下押过。楚王问:此人犯了什么罪?回答:一个齐国人犯了偷窃罪。楚王就对晏子说,你们齐国人是不是都很喜欢偷东西?晏子回答:淮南有橘又大又甜,一移栽到淮北,就变成了枳,又酸又小,为什么呢?因为土壤不同。

沈欢又道:“我大宋天下疆土万里,风土人情,皆是不同,朝政策略,放之此地也许适宜,放之彼地也许就不适合了,是所谓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试问只能适应一地的政策该推行天下吗?是以晚辈深思淮南为橘、淮北为枳的道理,至于朝政,不敢不谨慎小心!”

欧阳修呵呵笑道:“子贤这话说得就有点无赖了,两面皆立,谁也不得罪。”

沈欢正色道:“也许是无赖了点,但天下大事,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决定的,更不是想当然耳的!孔圣人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不正是这个道理吗?子华先生与子瞻兄都说要改变,晚辈也以为然,但是天下局势,该怎么变,又改有什么度,则不能不谨慎了,毕竟孔圣人又教训我们欲速则不达”

沈欢一通大话下来,让在座诸人都沉默下来……<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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