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像一群无忧无虑的中年人,在城市中劳累了一整年,终于请到了长假,和要好的朋友一起实践计划已久的旅行,他们要去小村里的平房,随意跳进河里游泳,架起篝火烤着野兔,在夜晚支起幕布看一场露天的电影,吃薯片,喝啤酒,抽香烟,再配上一片槟榔。
梅韵纤长的手指一定很适合拨弄吉他的琴弦,徐策可以胡乱敲着手鼓,江依跳舞又是什么模样?
加百列提醒宁负又想偏了,可宁负还想把这个梦做完,他们还要去北冰洋看鲸鱼慵懒地游着,从头顶的鼻孔喷出壮观的水柱。
这时餐厅的门被推开,走进三名俄罗斯警察,扫视了一下在座的人,指着江依这桌说,请跟我们走一趟。
宁负没想到自己和警察局的第三次交集居然来得这么快。
他在警车中小声问江依:“是不是我们护照出问题了?”
江依说:“应该不是。”
“那会不会是布格利诺生物实验室的人知道了我们的行动,然后想要使个绊子。”
江依揉揉太阳穴,说:“估计是这样的。”
江依用俄语和警察交流,询问他们一行人被扣押的原因,警察夸赞了江依的俄语,说自己只是奉命执行公务。
宁负问加百列,能不能查一下具体情况,加百列说,攻击当地警察的网络也属于违法行为,自己爱莫能助。
“那应该怎么办?”
加百列提供了数十条诸如请律师之类的建议,宁负看了直摇头。
江依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对宁负说:“别担心,误不了火车。”
到了警察局,他们出示了各自的护照,检查护照的人看到一半便被叫了出去,回来之后匆匆翻看了剩下的两本便挥手放行。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带他们来的那名警察开车,气氛明显活跃了很多,那名警察说,这几年经济不好,警局也会裁员,他们这些人每天也过得提心吊胆。刚才只是奉命行事,虽然知道不合规矩,但是也没有办法。
江依说,这不怪他们,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警察一边开着车,一边频频回头和江依聊天,不住地夸赞江依美丽漂亮,善良温柔,俄语流利,冷静理智,还说自己知道江依不是一般人物,不然也不会一通电话就解决了麻烦。
他们得到的命令是严加盘查近一个月从中国而来的各路游客,也不知道是不是针对江依这行人。
宁负倒是从这件事中嗅到了一丝不祥的征兆,布格利诺生物实验室的人不会妄想靠后贝加尔站的警察就将他们拦下,这是一个警告。
能够动用警察关系给他们带来麻烦,意味着布格利诺生物实验室的人在俄罗斯政界有一定的影响力,他们的行动可能会受到很多意料之外的阻拦。
登上列车之前,宁负就知道一切不会那么顺利,他们是孤军深入的勇士,而敌人铁甲寒刃,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