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绝情镇。男子披着斗篷,一深一浅走在雪地上,男子面目俊朗,嘴角含笑,温润如玉,周身环绕着温暖的气息,寒冷的雪花落在他的肩头,化成了一颗颗晶莹的水珠,片刻便顺着斗篷滑落,唯美的画面引来路人的驻足,男子好像无一丝感觉,依旧直直的向前走。寒风吹过,斗篷随风飘扬,路人惊呼出声,如此俊美的男子居然是一头白发,随意披散在背后,藏在斗篷里。不知道他走了多久,终于在一座山上停了下来。男子缓缓蹲下,抚摸着盛开在崖边的琉月花,轻喃:“唤月,我终于找到你了。”
绝情镇以前不叫绝情镇,叫望月镇。原因是在这座镇旁,有一座望月崖。相传,月神幻灵与人族男子璧邪相爱,可是神人不同途,他们的结合遭到了所有神的反对,幻灵被捉回神界,璧邪看着爱妻被捉回自己却束手无策,于是费劲千辛万苦,找到世间最高的一座山,日日夜夜的盯着西方,盼着月亮升起的时刻。这,就是望月崖的由来。
月狼,本是幻灵身边的使者,当初幻灵被捉回天界,知道与璧邪再无相见之日,于是将自己的全部灵力灌输在紫铜铃上,交予璧邪,并让月狼使者代替自己照顾璧邪,岁月无常,时光匆匆,百年后璧邪身死,月狼使者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同时,不少灵族中人觊觎紫铜铃的灵力,纷纷涌上望月崖,月狼使者逼退所有人,在望月崖上设下结界。从此,月狼一族,在望月崖上,世代生存下来。而故事,就发生在月狼使者转生,结界威力逐渐减弱的那一年。
“巫医大人!”一个奴仆打扮的小丫头慌慌张张的冲进巫医的草芦,“巫医大人,夫人要生了!”
“什么?”头发花白的巫医大吃一惊,拿起神杖便像族长居住的神殿走去,边走边暗自忖度:月狼一向晚育,所以子嗣稀少,夫人与族长成亲两月便有身孕已经很是惊奇,如今才怀胎五月,怎么就要生了?真是奇怪。
巫医还在思考着,还未进殿门,便听到妇人的惨叫声,不容多想,巫医连忙进入殿内,便看到炼契焦急的守在房外。
“参见族长。”巫医还未拜下,便被炼契一把抓住:
“不是才五月吗?怎么这么快就生了?”炼契焦急的问道。
巫医还未说话,房内妇人痛苦的叫声蓦然停止,但没有听到婴儿的哭声。在这一刻,终年白昼的山崖暗了下来,大雪纷飞,一轮圆月缓缓升起,随即不知从哪里飘来一缕缕红雾,缠绕在明月的四周,将明月衬的鲜红如血。
“血月。”炼契喃喃道。
“血月?难道!”巫医大惊,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炼契已经快步进入房内。
抱着婴儿的奶娘瑟瑟发抖,哆嗦着嘴唇不知道在说什么,炼契接过婴儿,定定的看着怀中,婴儿和正常的婴儿没有什么两样,只是瞳孔深处的一抹幽幽的红光刺痛的他的眼。
炼契走到床边,拉起妻子的手,妻子已经累的昏死过去,炼契苦笑:“梦萝,上天捉弄了我们,我是族长,却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
十六年后,望月崖顶,一只银狐在雪地里快速穿梭,穿梭的同时后爪还踢着雪,向后洒去,不时回头望望,水汪汪的眼睛里透露着一抹狡黠的笑,少女一袭白衣,乌发随意的垂在脑后随风舞动,眉间轻蹙,明目皓齿,香腮胜雪,唇角勾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除了眼角粘有一片梅花状的菱片,全身上下没有一点装饰,玉足裸露在外,轻盈的点着雪飞行。
“狐儿,你慢一点。”少女一边躲着迎面而来的雪,一边轻呵。
狐儿不理,依旧我行我素,少女眼里红光一闪,狐儿一个踉跄倒在雪地里。少女在狐儿身边落下,伸出洁白修长的手,一把把狐儿拎到怀里。
“再跑就要出山谷了。”狐儿缩在少女怀里,委屈的呜咽了几声。少女无奈的笑笑,向神殿走去。
“爹,娘,我回来了。”少女正准备进房门,便听到隔壁爹娘房间里传来母亲的哭声:
“契,唤儿才十六岁,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炼契长叹一声:“这是她的宿命,也是我们月狼族的宿命,我身为族长,不得不这么做。”
“可是唤儿她……”
“别说了,唤儿应该快回来了。”
约莫片刻,房内声音消失,门内响起脚步声。唤月一惊,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间。半晌,自己的房门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