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重新出发，司机笑问，“顾总，我听棕经理说您今天中午应酬就结束了，打晚些时候是要来接盛小姐吗？”
顾封臣唇边噙着一抹淡淡的弧度，没说话。
司机笑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应酬比想象中稍久一些，顾封臣尽量把时间控制在四点前结束，驱车前往考试运。
他抵达时，从里面时不时会走出来些学生。
等到五点，基本就没什么人了。
顾封臣凝眸，打开微信，往对话框中输入了几个字，最终又按下删除。
还是不催促她比较好。
“小臣？”
车窗被人从外轻叩两声，顾封臣看到窗外来人，打开门下去。
阮清运笑着问，“你在这里等人？”
顾封臣垂眼笑了笑，沉默着，有些话却不需要说，彼此就能心照不宣。
阮清运皱起眉头，“这个点，考试早就结束了啊，盛小姐还没出来么？”
顾封臣深眉微蹙，“考完了？她跟我说五点结束的。”
“你大概是听错了，考试下午三点就结束了，老师学生们早就离开了。”说到这个，阮清运笑了笑，“这次小姑娘表现很不错，目测能拿高分。”
顾封臣神色略显凝重，与阮清运道别后，回到车里一言不发。
印象中盛夏夜记性很好。
那么她报错时间的唯一可能性，只有一个。
不知想到什么，顾封臣薄唇扬起一丝苦涩弧度，他踩下油门离去，车影在黄昏落日里拉出长长一道影子，最终消失在地平线。
盛夏夜三点不到就出了考试院。
是的，她提前交卷了。
她回到酒店后，看了眼隔壁的房间门，目光深了深。
顾封臣跟楚天骄婚事在即，她后知后觉这几日跟他关系拉得太近，这样对彼此都不好。
而他刻意撮合她跟阮清运认识，更是她不该承的人情。
所以，她才在他清晨问她考试结束时间时，故意把时间报晚。
她打开电脑，百无聊赖地浏览网页，怎么都提不起精气神。
有些头疼。
撒谎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但她心里就是乱糟糟的。
盛夏夜干脆出门，找了家酒店附近的清吧，打算喝两杯。
“女士，喝点什么？”
听到酒保询问，盛夏夜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已经浏览了一圈墙上的菜单，正打算说酒名，猛地意识到什么，她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该死。
她忘记盛夏夜这厮酒量不佳了。
心头郁结时，不能买醉的感觉实在太糟，她转身要出去，忽然听到里面传出音乐旋律，她皱了皱眉头。
明明是应该热情四射的动感pop，台上的驻唱歌手却跟没吃饭似的提不上半分力气，这还是唱歌吗？是赴死吧！
台下的人都在喝酒聊天，没什么人专心听歌。
歌手自然是混吃等死，敷衍了事。
一首歌唱完，她下台询问服务员，“那个新来的还不出来？要是不想唱就让她直接滚蛋，别来酒吧摆烂。”
今天新到了一个唱抒情曲的兼职歌手，是首都音乐学院的学生。
刚来就去洗手间了，至今还没出来。
“我去看看。”服务员话音刚落，转身，一个女孩与他擦身而过。
随后，驻唱歌手手里的话筒，被人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