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道:“应该快了,估计就是这一两年,公子到天庭听法会,怕是又得带不少奇花异草回来。”
素凝应着:“嗯……天界的花草都不好照顾吧……”
冰儿吐舌:“那是,都娇气得很,我最怕照顾那些琪花玉树了,光是好看,又不能吃,还是果树好。”
素凝轻笑,两人正说着,忽见琴儿与秋儿急匆匆地从屋里跑出来,两人往摆放天界花草的棚子去了。素凝与冰儿疑惑地面面相觑,随即也跟了过去。
琴儿站在棚子里嘤嘤啜泣起来,秋儿愁眉不展地数落道:
“你而今哭又有何用?你也知道这‘月光水仙’最喜净水,一日不换水便要枯萎的,先前公子在的时候已经蔫了一株,而今就剩这两株了,你还不好生照料着……”
冰儿与素凝站在门外,冰儿快人快语地问:“怎么回事?”
琴儿已经泣不成声,素凝跨前一步,看到她跟前的架子上,摆着两盆幽蓝色的水仙花,花瓣和叶子都蔫巴巴地,她轻声问道:
“这水仙怎么了?”
秋儿没好气地说:“还能怎么了?琴儿昨天忘记换水了,这月光水仙长在浑水里就得蔫掉,公子回来见了又得难过了。”
冰儿道:“那就赶紧换水吧!”
琴儿呜咽着说:“已经换过了……还是这个样……”
素凝想了想,她在鹿床山也见过野生的水仙花,水仙花其实没这般娇气,并且喜光喜水,浅滩上往往一长就一大片。
就是不知道,这天界的月光水仙习性如何。
素凝问道:“要不,先把这两株水仙移到前院的池子去?那池子引的是活水,不怕浑浊……”
秋儿皱眉道:“这哪行?公子说过,天界的花都要放在花棚里养,这棚子里施了法障,能更好地保护花儿。”
素凝道:“而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就算不移出去,水仙花放在这里面恐怕也活不成……”
秋儿想想也有道理,便依了她的,几个人把花盆捧到前院的池塘,再小心翼翼地移栽到浅处去了。
忙完这些,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间,翡翠宫那边见素凝没来,还打发了小翠来催她。素凝匆匆与秋儿等人道别,跟着小翠离开了。
她走后,冰儿感叹道:“凝儿真是有造化,千帆公子这般喜欢她。”
秋儿不以为然地说道:“听小梅说,千帆公子不过是看在她灵力强,让她去帮忙拣‘灵石’罢了……”
小梅是那名对千帆有异样情愫的侍女,她曾是琉璃宫的侍女,因而与秋儿颇有交情。
冰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千帆公子对凝儿有意思……”
秋儿边转身边道:“公子他们是什么身份?怎么会看上侍女呢?”
“那也是……”冰儿与琴儿也随即跟上她,三人准备去月季厅用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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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凝来到玉髓堂,却没看到千帆的身影——他平日会坐在外室等她。食案上已经摆好了膳食,素凝站在外头等了片刻,依旧不见千帆出现,她狐疑地走进内室。
内室里也没见人影,素凝见千帆平日使用的矮案上摆着一面镜子,正是他的“三郎”。
此时,八卦镜上幻紫流金,光分五彩。素凝正不得其解,镜面上陡然金光大盛,一抹身影从镜面飞跃而出。
素凝唬了一惊,倒退一步。
千帆落在她身旁,他今天穿的是一袭玄色烟纱宽袖长袍,外披如意云纹刻金丝大氅,长发半披,别有一股风流不羁的姿态。
素凝施了一礼:“公子。”
千帆手里拿着一把象牙柄蓝孔雀羽扇,柄尾坠着同心结和流苏。那羽扇色彩斑斓,光泽炫目,一看便知并非凡品。
千帆将八卦镜挂在腰间,接着喜不自胜地扬着手中的羽扇,对她说道:“素凝,你瞧,这是用上回那魔界蓝孔雀的尾羽做的。”
素凝想起来了,几天前千帆让她从一大堆羽毛里选出长短色泽一致的孔雀羽,看来就是这扇子的原料。
她点点头,道:“可真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