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六千年前,精灵族击败了龙族,把他们赶出了格罗尼娅大陆之后,世界上就流传着一句话:天空属于魔法师。.也正是在掌握了飞翔术,第一次飞上天空之后,安德烈才觉得自己真的成为了一个魔法师,也才真的开始对魔法有了割舍不去的感情。难怪那么多的法师,除非知道自己再也无法进阶,不然都不大愿意去做其他职业,许多魔法师甚至一生不要家人朋友,亲情爱情,为了魔法奉献了自己的一生,原来这魔法,的确有让人迷醉的力量。
飞翔,当一个魔法师在天空中飞翔的时候,他才会知道魔法师的荣耀何在!
即便是自身魔力不足以支持他在天空中战斗,但是此刻站在地上,安德烈也很有信心,击败面前这危险地敌人!
的确,从前世到今生,安德烈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危险的局面,看着离他只有六米远的戴着鬼面甲的黑铁骑士,他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
尽管被安德烈施展了一个阴险的剧痛在他的脚上,让这位骑士险些就出了大丑,但是安德烈却注意到,这位黑铁骑士的眼中却没有多少羞怒之色,更多的还是狠厉的杀气,那种必杀此人的坚定信念,就是瞎子都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出来。
这位黑铁骑士手中紧握的那杆步战长枪的枪尖上又发出了淡淡的红光,这是斗气激发了枪尖的血痕透出的凶厉杀气,若是平常的的少年人,若是没有在生死之间经历过,哪怕胆气再大,面对这样的杀气,只怕也要从心头直凉到骨头里。
安德烈不是普通人,早在当年伴随丁克斯骑士从骑士领赶到德累斯顿城的路上,在不知不觉中承接下来了那十多个巴伐利亚骑士的杀气之后,这些战场上的杀气,哪怕再凶厉,也很难影响到他的心志。要想让安德烈心惊胆战,这位黑铁骑士的杀气还差得远。
此刻的安德烈也是凝视着这位尉官鬼面甲后冰冷的双眼,他的精神力也是紧紧地锁在这位敌人的身上,对方是一个黑铁骑士,论实力远远超过他这个二级魔法师,但是战场上的交锋,也并不是实力高的就一定能够胜利,更不是弱者就一定要束手待毙!
在他的眼里,此刻也只剩下了这位在不断地调准着自己的呼吸,在不断地提升斗气的凶悍对手,面对这个实力远超自身的强敌,他从未在战斗中动用过的极品紫水晶法杖也慢慢地从袖袋里滑出,紧紧地握在了缩在长袖里的右手上。如此强敌,以他的魔法毫无胜算,只有使用那从未在战斗中用过的预言术,如五千年前的精灵法师们一般,击败眼前的这个黑铁骑士。
黑铁骑士还在蓄势,他的斗气已经越来越逼近巅峰状态,这让他的身体消耗很大,但是,他不敢随意出枪。即使这个少年人明明就站在眼前,但是在他催发的杀气的探知中,这个低级魔法师却是毫无踪影,宛如一片虚无,他感知到的,却是那少年背后的烧的“噼啪”作响的火炬。
看到这一幕的军弩组的十几个军官士兵都很是好奇,明明对方穿着低级魔法师长袍,长得还是如此的年轻,他的实力再怎么高强,也不会强到哪里去,比之这位在团里素来凶悍无匹的撒格朗中队长的六级黑铁骑士的实力,肯定是要差上一大截,可为什么撒格朗上尉却是一直站在那里不动?难不成是他发现了旁边隐藏着什么厉害的人物,让他不敢出手?
那军弩组的指挥官四处张望了一会,忽然醒悟过来,大声朝着这些也在好奇地看着不远处对峙的两人的士兵们喝道:“找准自己的目标,射!”
随着他的一声断喝,黑铁骑士撒格朗上尉的斗气已经催发到巅峰,已是不得不发。他握强的右手微微后缩,脚下一顿,斗气勃发,骑士对决的动作已做到了最精妙地地步,整个人快若离弦之箭,冲向了离他只有六米远的少年魔法师。
“即便是不知道你使用了什么魔法,让我的气机锁定不到你,但你的人总还是在这里!”看着这少年人故作镇定毫无感情的平静的双眼,撒格朗骑士瞬间将斗气灌注到了长枪上,斗气催发下,闪耀着血红色光芒的锋锐枪尖以玄奥的轨迹刺向了仍然是平稳地站在那里的低级魔法师。
此时的天空中,六级魔法师仍然在勉力支撑着自己的防御,他此刻非但已经完全无法进攻,腿上反而中了一枪,虽非致命伤口,但若是一只持续失血,他也终究要丧命于此。可是现在除了不断微调飞翔术以闪避这白银骑士的骑枪和另一个黑铁骑士的突然偷袭,六级魔法师就只能频频使用一些低级魔法来防御白银骑士,但仍然是险况百出,想要突破这两位骑士的防御,摧毁那些军弩,那是绝无可能。
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的树梢上,正站着一位魔法师,身穿的居然是大魔法师等级的魔法长袍,这位大魔法师关注地看着场中冲向安德烈的那位黑铁骑士,他的手上一枚黑色的魔法球正在不断地以奇异的频率膨胀收缩着,那恐怖的魔法力量,居然将天上降下的小雨都逼到了一旁,形成了一个无形的空间。
“不知道你会用什么手段来挡住这个骑士呢?他可是个黑铁骑士!”大魔法师喃喃地道。方才在那个;六级骑士蓄积斗气时,他本想立刻出手,解决安德烈的危局,突然间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一股奇异的信心,让他直觉认为安德烈一定能够击败当面的强敌。他不知道这股信心来自何处,但他却也真的将即将施放的魔法控制在了手上,以为预备,——实际上,在他的心里,已经认定绝对不会用上这个万一的准备。
看着那个仍然一脸平静的小子突然就张开了嘴,开始念诵起魔法咒语,撒格朗狰狞地裂了裂嘴,“小子,现在时已经晚了!”他的长枪终于固定了目标,朝着安德烈的胸口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