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伐利亚公国,新占领郡德累斯顿郡,德累斯顿城。.弗朗斯家族庄园。
即便是已经被通知,在新年后的七天之内,弗朗斯家族的一半成员必须迁往巴伐利亚公国中土十五郡之一,不能再全数留在德累斯顿郡,但是弗朗斯庄园里仍然是张灯结彩,充满了新年的喜庆味道。不过这些弗朗斯家族的人就很有意思,有一些人脸上带着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笑意,有些人则是苦着脸,十足的无奈和不舍。
弗朗斯侯爵的书房。
这个安德烈曾经在这里和弗朗斯侯爵一起谈过很多次话的书房现在已经空空荡荡,除了那张桌子,和七八张椅子,原来的那个书架和加上的书籍都已经被撤走。坐在书房里的七八个人都是和老侯爵同辈的弗朗斯家族中人,只有一个费雷是小辈,他们都是弗朗斯家族的近支成员,注定了要搬离这德累斯顿城的人。只有那些远支,在德累斯顿没什么影响力的弗朗斯家族成员才能继续留在这里生活。
“大哥,我们就真的一定要搬到那波恩去吗?那里可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西部小城,和我们德累斯顿城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为什么不去里尔?那可是公国的首都,怎么也比波恩好多了,对家族的生意也是大有好处。”
一个老年男人皱着眉头,看着这个他向来都非常佩服的大哥。要说家族迁移这样的大事,他本来是应该和大哥齐心合力,不该对此表示什么异议的,但是对于搬迁到波恩这样的小城,而不是去繁华的里尔,家族中人都是非常不赞成,他经不住大伙的拾掇,现在也要再劝一劝大哥。
“老三,我已经说过了。如果谁不想去波恩的,大可以拿走自己的那一份子,去他自己想去的地方,我不强求他们和我这个糟老头子去那个小城养老。”弗朗斯侯爵的视线缓缓地从在场的这些人的脸上扫过,看的这些人都是一阵不自然,只有他的儿子费雷很平静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知道自己的儿子经过多年的质子生活,现在早已经成长起来,老侯爵很欣慰地点了点头。
谁也不说话,因为他们这次本来被迫丢掉家族近百年的奋斗成果,迁往巴伐利亚公国,这已经让他们很失落了,如果再为了什么享受而去往里尔城,彻底和家族分裂开来,身在异乡一切都要从新来过的艰难日子还失去了同心协力一起度过难关的信念,孤身一人独自拼搏,那么他们和他们的后代岂不是从此再也没有出头之日?
大家族里或许有许多的龌龊,但是这个只有团结才能是家族延续下去的信念,却是从每一个家族成员的幼儿时期就开始反复传授的,大多数人都会牢牢地记住这句话。在这片开发不过两百来年的黑森与罗恩高原上的贵族家庭中,这个信念更是被反复强调。
“我还是那句话,去里尔,我们最好的结果不过是成为哪个权贵的钱袋子,固然是有风光的日子,可是当这个权贵倒台的那一天,也就是我们家族跟着彻底完蛋的时候。只有到了波恩,彻底融入巴伐利亚公国,过上十几年,让我们真正的摆脱高原家族的背景,弗朗斯家族又能够重新在巴伐利亚公国的政坛或是军队里出现,厚积薄发之下,我们弗朗斯家族又可以再一次站起来!只要印刷术还在手里,还有安德烈留下来的那么多的文稿,我们弗朗斯家族就一定会又重新来过的那一天,钱,绝不是问题!这是我最后一次说这件事了,以后我不想再听到谁来说这个事,要么就自己离开吧!少了他一个,弗朗斯家族也不会就此倒下!”短短的大半年时间,老侯爵就明显的衰老了,说完这么一段话,他就不得不停下来歇口气,要是一年前,他可以连续工作近十个小时也不觉得多么疲惫。
“大哥,萨拉她跟着那安德烈,不会吃什么亏吧?”另一位老者有些担心地问道。
老侯爵盯着他看了一眼。他知道这个堂弟真正的意思,冷笑了一声,“怎么,你想把安德烈留下来?你觉得你有什么本事能把他留住?我知道在他的脑子里还藏着金山银海,但是他是一头雄鹰,不是我们这样的草窝可以留得住的!而且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平静的休养,不是什么大笔的财富来让人眼红,更不是要那样的英才来吸引公国的目光!至于萨拉,你不用担心,就算她再怎么不堪,也自有安德烈会去照顾她!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以后不用再提他们的事情,我只怕等过了几年,你们会拼命地和他撇清关系了!”
众人都是一愣,互相对视了几眼,这才有一个中年男子小心地问道:“大哥,你是认为他会在波旁王国迅速崛起,并会和巴伐利亚公国作对?可是他才不过是十六岁,哦,过了今晚是十七岁,他才十七岁呀!”
“他发明弩弓的时候还不到十二岁,他发明印刷术的也才不过是十四岁多点,那么等过几年,他到了二十多岁的时候,你们觉得他又会干出什么惊人的事情呢?不过,就算是和他有关系也不用怕,他专心于魔法,就是成了大魔导师也不会有多大的事。只要我们不去主动和他联系,公国就是知道了,也不会来为难我们!我反倒是担心他的姐姐,虽然这个女孩子现在是在修习魔法,但是我始终认为,她不是一个可以静心来做魔法试验的人,她的野心太大了,安德烈很难让她实现自己的野心!我看她早晚会在波旁王国掌权上位,若是萨拉始终和这个女孩待在一起,我看我们弗朗斯家族还是迟早有一天会被卷进去!”
他这充满担忧的话让大伙面面相觑,不知道安德烈这个默默无名的姐姐,——一个农人的女儿有什么野心,居然会有影响到离波旁王国几千里的弗朗斯家族的那一天。只有和莫妮卡接触过好多次的费雷皱起了眉头,苦苦地思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