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硬开口:“我……如何?”
中间似乎还有几字,但咬字过于含糊,奚音完全没听清。
拉起他的手,她再问:“什么如何?”
微微闭了眼,林梧似是作了个艰难的决定,眉毛都拧作一团,才吐出两个字:“行房。”
奚音:……
沉默须臾后,堂间响起一阵爆笑。
“哈哈哈哈哈……”
这小兔子怎么还不自信呢?
眼看着眼前的这张脸正由白皙窜至鲜红,耳朵更是仿佛能滴出血来,似乎随时要爆炸,奚音立即敛了笑意,认真道:“很好,非常好。”
如果兔子生气了,还是需要她来哄。
可显然,林梧没有完全相信这个答案。
“我是在认真同你说。”林梧加重了语气。
待了会,奚音再道:“这等事宜,也无从比较,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觉得你很……厉害。”
最后两个字说出来,她的老脸都要一红。
可为了兔子,她还是说了。
林梧没说话,似乎还在思考什么。
奚音挨着他坐下,抱着他的胳膊,靠着他,问道:“为何突然问这个?”
林梧又默了大半晌,才迟钝开口:“那日在水榆城行宫,你为何要跑?”
啊——
原来是因为这。
兔子竟然以为她是觉得他不行才跑的吗?
真是天大的误会!
奚音赶忙解释道:“那日,是因我一时意乱情迷,与你行了云雨之事,你素来是清白的模样,我便觉得自己仿佛成了登徒子,霸王硬上弓,采了你这朵小娇花。而且,”她叹了口气,“以我的年纪,与你在一起,总有种老牛吃嫩草的罪过感。”
虽是知晓奚音非永宁人,但一直以来,关于她的真实身世,她没说,林梧也没问。
到了如今,他们之间不存间隙,奚音想着,也该告诉他了。
奚音正了神色,轻声:“林梧,我要同你说我的身世。”
关于奚音的过往,林梧并非不想知道,但前尘往事既已过去,他不执着于此。
不过,若是奚音愿意说,他当然是乐意听。
夕阳余晖洒了一院,入眼是发着暖意的橘。
“我来自另一个世界,一个很遥远的世界,我们那里与永宁衣食住行,样样都不同。”奚音启声,目光变得深远。
她向林梧讲述了她的身世,她凄惨的童年,以及悲催的结局。
“成为池青后,我渐渐也就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当日在悬崖边,我没有那么害怕,便也是因为,我是个死过一次的人。”奚音平静地叙述道。“只是不曾想,我好像与永宁有别样的缘分,死了一次,竟然还能再活一辈子。”
林梧聆听着,没多言语。
在奚音说完后,他忽而冷不丁地问道:“你来永宁时是何年纪?”
嗯?
怎么?
嫌她年纪大?
不过,确实有点儿大。
奚音赧然:“二十五。”
听完,林梧却是愣住了。
见林梧不说话,奚音心虚地问:“可是嫌弃我比你大了不少?”
“不。我只是好奇,”林梧偏头望向她,满眼困惑,“你既已二十有五,为何还会和小侯爷上树下水?倒是颇有……童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