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看向林祁,“这事交由你来做,你就是主理人。你若有不明白的,再去找瑜儿问。你要先摸清楚这其中门道,有了问题,才好让你哥哥为你解答,不能想着偷懒,可明白?”
林祁应道:“儿臣遵旨。”
他又转向林瑜,笑嘻嘻的:“二哥,届时弟弟若是问题较多,哥哥还莫要嫌弟弟烦啊。”
林瑜内心冷漠,面上还是要和和气气,应道:“不会。”
祭祖事宜安排妥当,皇上转而同林梧道:“梧儿,你的婚事自己要多盯盯,有何不懂的也要寻瑜儿问问,家国家国,先成家,后卫国。”
林梧:“是。”
“没什么事,你们就散了吧。”
众皇子异口同声:“是。”
从御书房出来,几位年幼的皇子兴冲冲地围在林祁身边,大都是林祁的拥趸,如今林祁得势,自当是更要多加笼络。
“四哥,这回你可要大展身手了。”
“四哥四哥,父皇还是喜欢您的。”
……
“哼。”林瑜从旁走过,发出一声冷哼。
他素来与别的皇子不亲近,一是因着年纪相差较大,聊不到一块儿去,二是因他自认嫡出,瞧不上别的皇子,待他们素来是趾高气扬。
“哼什么哼,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小皇子嘀咕一句。
听着周遭的叽叽喳喳,林祁的目光却是追随着已然走远的林梧。
什么林瑜?他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林梧,即将要娶池青了。
之前他没能娶成,这些年还为了池青守身如玉,可见其感情之深。尔今,还真叫他得偿所愿。
林祁郁结难舒。
他不能让他们如意!
回到寝宫换了身衣裳,林祁就备车出了宫。他与戚平安约好在云海楼碰面。
自打春日宴之后,林祁与戚平安有好些日子没见面了。
那春日宴让林梧他们大出风头,他损失了本来唾手可得的王妃,至今想起还是恨得牙痒痒。
凭什么他娶不到白棠,林梧还能娶池青?
另一面,林祁心里清楚,皇上此番将祭祖之事交予他,无非也是想要稳住他,是补偿。倒也不是真心要扶持他与林瑜制衡。
前路漫漫,还需多加设计。
云海楼。
之前每日熙熙攘攘的云海楼冷清不少,人来人往,连一层都坐不满。
“一段时日不来,这里怎么萧条了这么多?”林祁蹙眉问道。
戚平安特地预留了东南雅间,环境雅致,凭栏极目远眺,可将京都繁华尽揽眼底。
“殿下您可有所不知,现如今那迎星坊才是京都第一酒楼,人都去那儿了。”戚平安拎起茶壶,替林祁斟茶,“这是新进的春茶,宫里都喝不到的好东西,殿下您尝尝。”
捏着杯盏,林祁没急着品茗,而是先问道:“你说的那迎星坊可就是小侯爷开的那酒楼?”
“正是!还真别说,那小侯爷平日里看着不正经,脑瓜子还挺好使,竟然能想出在酒楼里排幕戏,大家一边吃着饭,一边就能免费看一场幕戏。而且,他们那幕戏可不是一出一出的,那是一段一段的,今日之情节与明日的还能连上,你说奇不奇妙?如此一来,看了一幕的人就会想着看后面的戏,前面没看着的,就还会来等其他日子的重演,人都跑到迎星坊等你那破戏去了,不过……”戚平安搓搓手,“那破戏的确有点儿意思。”
林祁嗤笑一声。
吹了吹漂浮的茶叶,他问道:“你也去看了?”